现在已经很少人用现金,小铁盆几乎可以见底,若不是附近有个只收现金社区医院,他们收获还会更少。
好多年都没有看到类似情景鹿予安手指却不自觉颤抖,股寒意无法抑制从他脊柱向上蔓延,明明是春天里,他记忆似乎又被带回他刻意遗忘那几年,他全身血液几乎都被冻住。
他直觉般抬起头,左右张望,果然在不远处树下看到个中年男人撑着伞抽烟,时不时看向这边,眼神警戒。
鹿予安飞快低下头,避免和他们对视,打草惊蛇。
他刻意控制着自己步伐,就像他是只是路过般,走到他们视线盲区,他才从书包里掏出手机。
鹿予安想想说:“谢谢。”
莫因雪低头看着手机,他手机不停发出滴滴信息声,他头也没抬说:“这是你伞。”伞主人又何须道谢。
鹿予安却说:“不是因为这个。谢谢那天你让人送去宠物医院。”
莫因雪这才有些兴趣,侧头看着鹿予安。他是怎知道。
“晓玲姐没有说。”鹿予安慢慢解释说:“在晓玲姐车上看到拍卖会企划书,和你当时看是同场。”何况如果不是莫因雪叫人,以盘山路偏僻,怎会那快有人来呢。
伞亚金色金属杆,温热指尖似乎隐隐擦过鹿予安手指,只留下炙热余温。
鹿予安抬起头,就看见莫因雪轻巧拿过他伞淡淡说:“来。”
他将手轻巧往上方送些。
鹿予安才意识当刚刚高度似乎对莫因雪来说有些矮。
因为同在把伞下,两人距离很近,淡淡桦木香气始终围在周围不曾散去,莫因雪几乎低头就能看到少年白皙脖颈,优美线条顺着后颈被卫衣宽大领口遮盖,锁骨上方悬挂条红绳,红绳红得格外显眼。
可就在他刚刚准备报警时候。
有路人拿起手机给那两个乞丐拍照。
他心中暗叫不好,几乎是立刻,他甩下背包,将伞扔,拔腿就向孩子那边跑去,但是已经晚。
远处吸烟男人快步走来,凶神恶煞驱散拍照路人,然后拽着两个孩子丢上旁边停着面包车,哐当
莫因雪眼神中终于有丝惊讶。
他电话此刻却响起,他皱皱眉头,朝鹿予安说:“在这里等。”然后拿起手机走向另边。
鹿予安左右张望,突然他目光落在街道对面,然后愣住——
街道对面两个孩子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在雨中几乎是瑟瑟发抖,双眼茫然麻木,没有丝光芒。较小孩子似乎病很重,趴在大孩子身上,大孩子遍又遍安抚着他。
他们前面竖着纸板,上面潦草字迹写着母亲重病,需要钱救母亲,旁边放着个小铁盆,里面只有零星几个硬币。
少年右边大部分卫衣都被雨水打湿。
透过街道玻璃橱窗,鹿予安才发现莫因雪不知何时已将大部分伞朝他这边倾斜,他抬起头朝莫因雪说:“也不需要人照顾。”
莫因雪却淡淡说:“小孩子没资格说不需要被照顾。”
两人走到路边咖啡厅遮阳伞下,莫因雪收起雨伞,抬腕看着宝蓝色腕表说:“十分钟后,司机就会过来。”
莫因雪收起伞后,鹿予安才发现莫因雪身侧也淋湿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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