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担心,他虽然很开心,但是他并不希望因此给莫因雪带来麻烦。
“你开心就行。”莫因雪声音顿顿说:“这幅画还没有正式捐赠。”
理论上说还是莫氏买下来画,这几天陆院画廊正在和博物院做着交接工作,因此陆院画廊工作人员也有临时工作牌,他将自己和鹿予安名字加进来。
这次《雪行寒山图》上卷中卷重逢,国家也很重视,这几天就会有国家专家组和外公起对国宝做整体评估,判断是否要重启修复计划,恢复国宝昔日光辉,所以这几天画卷都是打开状态。
他算是难得以权谋私,将鹿予安带进来。
他终于浏览完整幅画卷,他看到画卷中被火烧毁痕迹,原本覆盖在楼阁中雪被火给熏黄,终于忍不住发出轻轻声叹息。
他忍不住说:“清辉——”
他刚说出,就听到莫因雪惋惜说:“清辉澹水木,演漾在窗户。”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眼,眼神交错,无需言语却都懂对方眼里赞叹与惋惜。
鹿予安嘴角压不住笑容看向莫因雪。
把临摹画偷偷塞在废稿最下面,在知道李老头和着幅画渊源之后。
他始终有种执念,如果当初最后他们将《雪行寒山图》成功复原出来,李老头去世时候会不会少些遗憾。
鹿予安扭头看向莫因雪,但是见到莫因雪然神色,原来他每次偷偷半夜去书房,莫因雪都知道,鹿予安心里顿时有种说不清滋味。
他快走到画卷前,画卷最前端用题跋写着飘逸行书这些“山本无忧,因雪白头。水本无愁,因风起皱”。
无数次在鹿予安梦里魂牵梦萦画卷在这刻出现在他眼前,画卷雪山抹纯白山顶在昏暗室内,流转出淡淡清辉,只有亲眼所见,鹿予安终于明白古书中所盛赞如月华流转般光芒是如何灵动。
他知道这样近距离观看这幅旷世名作
莫因雪却说:“开心吗?”
鹿予安点点头,像是《雪行寒山图》这样旷世国宝,都是用天然矿石颜料绘制,每次将画卷展开都会造成上面颜料脱落,
因此每打开次都是对国宝损耗,《雪行寒山图》才从未展出过,因为每开卷都太过珍贵。
正是因为明白,鹿予安才更知道这次机会可贵。
想到这里,鹿予安皱皱眉,看向莫因雪担心问道:“这样是不是太为难——”
怪不得,李老头对那些仿制砗磲辉始终不满意,见过真品,又有谁还喜欢赝品呢?
哪怕画卷也早已泛黄,隔近千年时光,画卷中勾勒出起伏山川线条依旧灵逸飘动,仿佛随着山川呼吸韵律而舞动,透过长长画卷,鹿予安仿佛看到当年横空出世不过弱冠之年画圣在御前将山水画卷挥而就,潇洒自在留下千古绝唱。
他近乎贪婪看着《雪行寒山图》每处水墨笔触。亲眼见到画作细节,和在照片中看到是完全不样,《雪行寒山图》多年来从未出来展览过。这也是鹿予安第次看见亲眼《雪行寒山图》真迹。
他甚至连旁边莫因雪也顾不上。忘看着这幅画,看到精妙地方,忍不住右手按在玻璃上,顺着划画中脉络勾勒出灵动线条。
不知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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