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拙合上药箱,拿着消毒棉球又去卫生间洗手,拿着牙膏出来。
回到饭桌,陆起已经摆好晚饭:两份秋刀鱼,两碗酱油炒饭,还有锅味增汤,碟爽口香辣萝卜丁小菜。
林有拙让陆起别动,拉过椅子坐到他侧面,用镊子夹出粒消毒棉球,凑上前仔细擦着那块红斑。
陆起没动,余光旁若无人观察着青年。
明亮光线比起昨夜暗光,青年五官看得更加清晰。
陆起眼前再次浮现林有拙醉后模样,面若绯红,眼底水光潋滟,确实像是株毒性猛烈曼珠沙华。
知道危险,却还是想触碰。
陆起敛掉眼里情绪:“客厅斗柜,左边第二个抽屉有药箱。”
林有拙抬脚去客厅。
别墅装修风格是田园风,斗柜也是胡桃木,经过长年累月养护,木头散发着温润光泽。
林有拙颇为意外,竟然真是蚊子?
他幼时替林丰财守摊,有小贩将不要瓜果蔬菜在地上,夏天闷热,瓜皮堆老是围有堆蚊子。
林有拙穿着背带短裤,露出两截小腿,时常被咬片猩红大包。
非常毒,抹药也没效果,过半个月会变成黑青色,像是中毒样,得好几个月才能彻底消下去。
那时林丰财就骂过他浪费酒精和药膏:“还真是少爷命,怎们被叮就不这样?别浪费钱,没那娇贵,包自己会消。”
陆起左边脖颈,耳垂下方位置,有处指甲盖大小红斑。
先前他穿着衬衫不显眼,现在上圆领家居服,在灯光下红得极其明显。
陆起鼻尖是清新自然柑橘味。
记忆中气息和眼前青年逐渐融合,醉后毫无防备抱紧他,在他脖子咬、吸那口。
青年发丝很柔软,有着若有似无橘子味,擦过他脸颊,有些痒,还有些惋惜。
额头和他后脑勺般饱满,眼睫又长又密,堪比质量上乘毛刷子,鼻梁挺且直,鼻头精致小巧,因着全神贯注,薄红唇抿得很紧,但可以看到他唇角弧度天然上扬,宛如上仰月亮,无情也仿佛在微笑。
不仔细看他眼睛,总会被他面孔所迷惑,没看见他眼底比
不过与房东家不同,陆起家中没有防撞贴。
林有拙拉开左边第二个抽屉,里面是个用有些年头药箱。
打开随便拿出个,都是止疼药。
林有拙放回去,在最侧面终于翻到罐消毒棉球,但是没找到消肿止痒药膏。
除止疼药,只有止疼药。
……
林有拙站直问:“有没有酒精?可能是毒蚊子,得先消毒。”
陆起看着林有拙精致眉眼,朝着饭桌转轮椅:“没毒,特别漂亮只蚊子。”
林有拙没觉得奇怪,万物皆有审美,漂亮颜色野生蚊子,他在摄影杂志上也见过几次。
他跟在陆起身后,想想还是说:“大多数情况,颜色越艳丽,毒性越大,还是处理比较保险。”
于是他抬手,尽情将青年黑发揉个丝不落,这才满意。
陆起收回思绪,目光落在林有拙侧颜。
林有拙纳闷盯着往四面八方散着丝红斑,又觉得不是蚊子。
虽说初秋还有蚊子出没,但陆起这块红斑实在太大,更像是被毒虫叮。
他正要开口,陆起回句:“嗯,挺大只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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