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正信说,“他不愿意吗?刚才问他,他就是不说他想读什。你应该劝劝他,如果不行,就帮他把志愿改。他要是不听,就断他生活费。”
“不会。”周晟终于说。
周正信皱眉,当做自己没听清:“你说什?”
“他爱读什就读什,”周晟说,“管不着,你也管不着。”
哪怕周挽越这个作文写得烂死人要去读中文或者哲学,那也不是不行,谁都可以胡乱做梦。
周挽越想起来还有别事情,还要回去对考试答案,便安静会儿。
自从他在外面租房子以后,就没有回来过。到他自己房间里,倒是露出疑惑表情,看向周晟。
“给你扩建。”周晟说,“找人,把隔壁房间打通。”
他还买张更大书桌和更软床。周挽越搬出去以后,周晟才发现周挽越房间有些太小点。
想想,他也确不算什称职哥哥。周正信总是不在,极其放心地让周晟照顾周挽越。但周挽越确太难掌控,周晟便由着野草生长,比放养更放养,关心得实在太少。
俗语有时候是很有道理,毕竟是前人经验之谈;但有时候也是没有道理,只是伦理强加。
前者是“压死骆驼最后根稻草”,后者是“天下没有不是父母”。
周晟对这两点深有体会,尤其是在周挽越结束高考那天晚上。
他很清楚,周挽越根本就不想回来,心早就飞。所以守着时间等在考场外面,还撞见顾迟。
顾迟看见他,还躲远几步,大概是不知道怎面对他。
周正信连嘴唇都在抖,更是说不出话来,周晟这面,带给他震撼不是点半点。
“爸,和他不是工具,”周晟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小时候忍不住问你,直都是第,为什从来不夸,你说因为怕骄傲。从那时候到现在,好像都在原地,等着你朝走过来,说
周正信回来时候已经是晚上,进周晟房间时候,他和从前样没有敲门,他问周晟:“他打算报什专业?”
周晟药喝到半,口气没喘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周正信又说:“这个事情不能由着他乱来!”
他声音有些大,周晟只是生病,又没聋,当然字不差地听清楚。
“那学什呢?”周晟抬头看着父亲,“和样,读个商学院?”
多好选择,等快毕业时候,别人在忙着找工作,自己就在羡艳目光中去自己家里企业就职。再然后,不管付出多少,别人眼里,都是在父辈庇荫下过活,自己都忘,其实自己有得选,自己可以争。
周晟其实还是有点意外,周挽越做出什事情来都在预料之内,但顾迟看起来很有自知之明,怎会真在起呢。
不过好在,顾迟还记得要跟周挽越约定,等高考完再说。这些日子里,周挽越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刻苦。
周挽越被周晟拽回家时候气疯:“他今晚给预定怀石料理!”
天呐,周晟在内心感叹,这句话主题居然是“他”而不是怀石料理。
“爸爸今天要回来。”周晟在车里跟周挽越解释,“后面整个暑假都是你,你可以每天去吃怀石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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