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睡吗?”章玉君虽然已经再婚,但依旧对林酌温柔如初,相比同样再婚后直不闻不问林爸,章玉君声音往往更能让林酌安心。
林酌用手掌撑着半边脸,随口应句还没。
“高二课程紧,要注意休息,妈妈就打扰你两分钟。”章玉君似乎是犹豫下,最后还是委婉地提醒道:“今天你曹老师给打电话,说你……”
林酌等半天,章玉君还在为接下来说教铺垫,他叹口气,翻个身无奈道:“妈,老师那边会处理好,你怀着孕过来也不方便,不用专门来学校跑趟。”
电话另头章玉君咳嗽两声,觉得林酌有时候在揣摩人心思方面还是很擅长。
片刻后,灯没亮。
林酌不爽皱眉,再次检查遍后,重新打开开关。
安静地瞪这灯几十秒后,脚边灯依旧没有要亮意思。
林酌并不太相信自己连这个简单破灯都接不好。刚要低头再次折腾那盏灯时,整个寝室瞬间陷入黑暗。
行吧,今天熄灯,先不跟你计较。
主人,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小灯。还省他去买台灯,这灯要是套上个大灯罩,放柜子上跟颗夜明珠似,秒杀各种文艺小台灯,还实用。
林酌从小就皮,小时候因为乱拆家里东西挨过不少打,什电视电灯录音机,风扇空调自行车,能拆不能拆,到他手里统统变得七零八落,凄凄惨惨。
能拆是能拆,但是他有时候心情好还是会大发慈悲给拼回去。
比如说现在,林酌若有所思打量着纸箱里另个应急灯。
这个灯没有后盖,里面电路板,bao露在外,显而易见是个半成品。
林酌觉得两人不说话有点尴尬,平时插科打诨能说会道,到这时候也毫无用武之地。他揉揉头发,硬聊起来:“那个……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嗯,挺好。”章玉君难得见儿子关心自己次,也觉得意外:“还有两个月就预产期,到时候家小酌就成大哥哥。”
不经意间话题似乎走入死胡同,林酌并没有要接话意思
林酌拿着钳子敲两下灯盒,威胁道:“明天修完要是还不亮,直接把你拆献祭,听见没?”
饱经风霜小破灯躺在地上,安静如鸡。
林酌把钳子扔,刚准备起身,手机响起来。
来电显示备注只有个“章”字。
他看着那熟悉姓氏,愣两秒后点接听。
他歪歪头,借着另个灯光芒,大致扫眼里面构造。
其实这个灯也完成差不多,但林酌就是耐不住天生手痒,犹豫秒后,还是拿起箱子里小接线钳,干脆利落完成最后收尾工作。
记得初中时候,英语老师扩音器坏,坏掉扩音器被老师随手扔在窗台上,他趁着被罚站空档,用物理实验课上简易工具鼓捣半节课,最后靠自己堪比小区门口修鞋匠老王手艺,成功免抄百遍单词。
这多年过去,林酌手艺越发炉火纯青,再加上这灯里接线走向清楚明白,线路虽多,但安排整洁合理,让接手人少很多不必要麻烦。
“看来这书呆子还有点脑子。”林酌接完最后根线,用电线钳轻轻扳下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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