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未知黑暗。
看不到任何东西,林酌感觉到身前压迫感,本能地伸手反抗。
刚抬手,手腕就被人牢牢扣住。他开始更明显地挣扎。
他习惯地抬起腿,企图制约住对方,但对方似乎对他动作非常熟悉,膝盖抵,拦住他下肢反抗。
林酌看不见,又动弹不得。
“不困。”叶闲从文件夹里抽张卷子,从笔筒里拿支水性笔。
林酌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靠在他书桌边衣柜上,犹豫片刻,忽然说:“不好意思啊,最近……睡眠有点不好。”
叶闲边写着题,边问:“刚才梦到什?”
林酌下意识地没有说真话,他偏偏头,说:“记不太清,乱七八糟。”
叶闲嗯声,默然片刻,忽然放下笔。
林酌意识到不对劲,偏头看,发现自己上半身都在床外,全靠叶闲在边托着他。
操,怎又……
林酌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挪回自己床上。
叶闲站起来,走到桌边倒杯水,递过来:“喝吗?”
林酌接过水杯,抿口,清水下肚,似乎冲散些许刚才心中惊魂未定。
忽然有人接住他。
怀抱温暖有力,耳边嘈杂渐渐消退。
林酌睁开眼,正对上叶闲目光。
叶闲五官深邃,眸色在暗光下沉如深潭,下颌线条利落如削,清冷而凌厉。单薄黑色睡衣领口很宽,锁骨轮廓不经意半露着。
戴着眼镜时候像个斯文败类,摘下来时候……更像。
却更怕在楼下摔砸东西爸爸。
林酌缩在门口,闭眼捂着耳朵,屋子里没有窗户,他听到上楼脚步声越来越近。
门打开时候跑吗?
林酌攥着拳头,嘴唇被咬渗出血迹。
爸爸长得太高,只是看到那双漆黑皮鞋,他都会感觉到浑身发抖。
压迫感
他站起身,开始步步地逼近林酌。
林酌看着叶闲冷下来眼神,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怎会……向温柔叶闲,怎会用这冷淡眼神看着自己。
叶闲抬起手,把林酌眼睛捂住。
他手很凉,覆在脸上,林酌时之间被黑暗笼罩。
他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对林建业是有些忌惮。
恐惧会冲淡,却不会消退。
这种情绪似乎已经植根于自己身上分寸,让他开始有些厌恶起自己来。
叶闲回到自己书桌前,打开台灯。
林酌从床上下来,把玻璃杯放回到叶闲桌上,问:“你不睡?”
“很好,这次醒没有捶。”叶闲淡声道。
以前碰到林酌往下掉,他第时间是去托着肩膀和腰,但林酌睡着防御力太强,叶闲没少被误伤过。
但最近几次,林酌好像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反应那大。
林酌还迷糊着,看着他:“你怎不在你床上睡?”
“……”叶闲垂眼,道:“也挺想问你这个问题。”
门锁咔得响声,门开。
林酌在光线投射进屋内第时间逃出去,有人在后面穷追不舍,脚步紧凑。
他不敢回头,只是死死盯着前面路。
汗水浸入眼睛,楼道弯曲而狰狞,熟悉而陌生感觉波涛汹涌地袭来。
楼梯突然下坠,变成无止境深渊,他失控地伸脚踏进去,阵失重感弥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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