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躁狂症,多好笑,听起来像用来骂人,别人也真这骂过,”江渝说,“每天醒过来,都对着镜子说,没病,健康得很。他妈现在是线明星,还要去拍戏、去拿奖,没人有资格同情。”
他看向俞若云上半身,塑造得那标准形体,偏偏肩膀上有道伤疤。失控时候他咬上去,不是那种开玩笑要留道印迹牙印,是真见血,快要撕下块肉来,而他事后连声对不起都没说,个人躲在洗手间里。而俞若云连医院都没去,自己找纱布包扎起来。他每次想问伤口怎样,会不会发炎,话到嘴边却总是开不口。
江渝忍不住把手伸过去,按在那个自己制造伤口上。“总是犯错。”江渝丧气地说。
“知道你在想什,”俞若云却没有在看江渝,他目光垂下去,看着那只苍白手,“也知道你以为在想什。你担心会胡思乱想,就像刚才说那样,会觉得是自己错,是没注意到你生病。你当然会这觉得,这就是你看见。也很后悔,没有让你看到另个。”
“江渝,谁他妈允许你死。”俞若云抬眼望着江渝,而江渝总是忍不住看着那双眼睛。
日子刚离开剧组,爱追着俞若云跑,还进过俞若云房间。
在齐伊人角度里,她恍然大悟。
“所以,她来找算账。”俞若云啼笑皆非地跟江渝说起来。
“什?”江渝愈发迷惑。
“她说,这些药瓶是在江渝过世以后,公司散,她收拾江渝房间里抽屉才发现。她很后悔,因为最后那段时间,她也有过怨言,觉得老板怎这难伺候,没有发现那是你在求救。”
不再是那温柔地近乎冰冷视线,他甚至可以看得出……恨。
别人会惋惜,觉得江渝怎就死;俞若云在恨他为什不经许可就死。
完美、毫无瑕疵雕像从道裂痕开始延伸开去,从江渝死那天开始,终于在此刻彻底破碎,地残渣。
“知道你故事,”是俞若云从江渝母亲那里、工作人员那里和江渝本人口中拼凑出来江渝人生,“你看见时候,想要成为,追光样亦步亦趋,因为,你才离开家,走上这条路,变
“这关她什事……”江渝没忍住。
“然后她跟说,就算要找新欢,也不该找个人来当替身,连龙星余备注名都改成江渝,这对谁都不尊重。都不知道怎回她,也没心情回她,马上改航班,提前飞回来找你,连杀青宴都没参加。”俞若云还是那看着江渝,“所以在这里。”
是这样吗?刻也不能等待,赶回来,听见话筒里鸣笛声,看见他还是毫无警惕地站在路边,神经过敏样把他带回来。因为死对于江渝来说,只是个结果,觉醒来,发现自己死。而对于俞若云来说,那是个漫长得让人腐烂过程。
江渝不知道俞若云是抱着怎样心情回来,可是就在几个小时以前,俞若云说那多,几乎要把心都掏出来,江渝仍然没有告诉俞若云这件事。
坦白次吧,告诉他吧,江渝听见自己心脏在说,告诉俞若云又不会死,至于在俞若云面前丢脸,那也不是次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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