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彬和陆珩样,都是锦衣卫世家,只不过梁家不及陆家传承久远,职位也不及陆家高。但出身锦衣卫,并不代表不能走文官路子,只要能通过科举,样可以做官。
梁彬低头,攥攥身下草,说:“小时候送过私塾,后来念不下去,就算。”
科举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乡绅、文官家里少而聪慧孩子多得很,梁彬小时候会背诗,不代表长大还跟得上。梁彬念两年,经书内容越来越枯燥,他也下不读书人苦功,慢慢就不去。
毕竟,如果家里有现成官职,谁愿意十年寒窗去努力呢?
王言卿点点头,像是忘她目样,当真和梁彬聊起家常来:“真是可惜。你还记得你哪年进私塾吗?”
梁彬终于有反应。他抬头,眼睛通红,下颌紧紧绷着,麻木又凶狠地问:“你是替他们来奚落吗?已经说过,什都不知道。”
奚落?王言卿不言语,心想这个词用很有意思。她笑笑,坐在旁边木椅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放低视线,尽可能和梁彬对视:“你母亲事很遗憾,节哀。”
梁彬脸颊上肉抽抽,似乎以为这是什新型折磨方法,先找个女人让他松懈,然后再动用酷刑。梁彬撇过脸,依然副油盐不进样子。
而王言卿并没有急着问案情,反而副邻家姐姐谈心模样,和梁彬说道:“你们母子感情应该很好吧。听人说,你小时候聪明伶俐,学什都快,四岁会背千字文,五岁就能背几百首古诗,这是真吗?”
梁彬脸惊异,显然不明白王言卿在做什。这时候身后传来敲门声,王言卿回头,见木栏外站着个锦衣卫,他手里捧着个锦垫,对王言卿抱拳,说:“王姑娘,卑职刚才搬东西时,忘给您准备坐垫。”
梁彬靠坐在墙角,眼珠往右上方细微地浮浮,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是嘉靖二年。”
王言卿应声,又问:“哪个月份?”
“三月。”
“原来是春天。”王言卿不由也想起嘉靖二年春天,那时候她应当来京城,跟着二哥读书习武,但回想起来,她在陆家记忆却片空茫,连丁点影子都没有。王言卿只想下就打断,她依然望着梁彬脸,问:
王言卿站起身,有些惊讶地说道:“多谢。”她想从锦衣卫手中接过东西,但锦衣卫避开她动作,垂着眼睛道:“不敢劳烦姑娘动手。姑娘请继续。”
锦衣卫将王言卿座椅铺好,四角都牢牢实实压住,便施礼退下。王言卿坐在加厚许多座位上,果然感受不到凉意。虽然没有证据,但王言卿下意识觉得,这是陆珩吩咐。
他怎知道她坐在冰凉椅面上,他能看到?既然能看到又何必大动干戈,她坐在椅子上,又没坐在地上,这会功夫怎能受寒?
王言卿脑海里思绪纷乱,对面梁彬也以种诧异眼神盯着她,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药。王言卿很快收起心思,再次集中注意力,盯着梁彬问道:“你既然这有天分,为何没去读书科考呢?”
大明文官和武官是两个体系,文官从小读书,考中功名才能入朝为官,而武官则是世袭,父亲是将军,儿子就是将军,父亲是兵卒,儿孙长大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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