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不知道陆珩有没有看穿赵淮虚张声势,只听到陆珩轻笑声,从容不迫开口:“赵大人,久违。你在诏狱里住这久,这个东道主还没有招待过你,实在是失礼。来人,开门,和赵大人叙叙旧。”
赵淮冷嗤声,高昂起脖颈,副悍然无畏模样:“大丈夫顶天立地,为天下表率,岂可与尔等同流合污?你们便是打死老夫,老夫也绝不会皱下眉头。”
陆珩发话,锦衣卫下属很快拿出钥匙,打开牢门。属下重重声推开牢门,陆珩负手停在门外,不进来也不离开,就那样气定神闲地看着赵淮,语气悠然从容:“赵大人好骨气。希望过会,赵大人也能如此强硬。”
赵淮脸色微变,却还是强撑着不肯落于下风。他从草堆上站起来,凛然道:“陆珩,你残害忠良,助纣为虐,迟早有天要遭报应!江彬当锦衣卫指挥使时,也曾志满意得、不可世,可是后来呢,不样五马分尸,死于闹市。江家家产充公,长子斩首,绘图以示天下,幼子妻女没为贱籍,发配功臣家为奴为婢。江彬之昨日,焉知不是你之明日!”
陆珩直含笑听着,这些话他都听腻,以往别人骂得再凶,他也只当个笑话听听,但今日,他不知为何有些动怒。陆珩迈入牢房,干净皁皮靴落到地面,发出有节奏
狱卒听肃然,低头应道:“是。”
诏狱里人听陆珩话,心里不住打鼓,都以为陆指挥使要动什大。但事实上,他们还真冤枉陆珩。至少这次,陆珩没打算上大刑。
诏狱里四通八达,鬼气森森,常年缭绕着血腥气。陆珩带着王言卿往个方向走去,他虽然没说话,但是通过越来越安静环境,两边宽敞牢房,不难猜出来已经到关押中高级*员地方。王言卿不知不觉严肃起来,手心也攥紧。
终于,陆珩停在扇牢门前。这是个单间,墙上开着扇小天窗,角落放着个炭盆,比之前见过关押梁彬牢房要干净多,甚至地上茅草也厚得多。个穿着内袍男子坐在天窗下愣神,看年纪四十上下,身材略有臃肿。听到有人来,他不耐烦地回头,瞧见陆珩后明显怔下。
随即,他反应过来,侧嘴角提升,表情讥讽,用力地嗤声:“是你。尔等竖子,还有什花招。”
陆珩站在前面,火光飞快从他大红飞鱼服上掠过,上面似蟒似龙刺绣显得格外阴森恐怖,胸口铜铃般眼睛似乎真在盯着人。赵淮全部注意力都被陆珩吸引走,故而完全没有注意到,陆珩身后,还站着个纤细文弱、被斗篷完全覆盖身影。
王言卿穿过陆珩衣袖,仔细审量牢里人。赵淮故意表现出不屑,但他嘴角肌肉僵硬,故意抬高声音也显得太刻意。他眼睛睁大,眼皮前面和眉毛挤出道褶皱,肩膀、手臂僵硬不动。
很明显,这并不是鄙视,而是恐惧。他做出看似强硬假表情,其实在掩盖他内心害怕。
他害怕锦衣卫来审问他,尤其害怕陆珩对他动手。
判断出他真实情绪,剩下问题就已经解决半。他第面反应印证王言卿对他猜测,虚荣,自负,自视甚高,其实内心软弱,贪生怕死。这样人,绝不会将巨额赃款藏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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