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站在街上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人。忽然她眼睛亮,朝着个方向挥手:“永平侯夫人,这里!”
永平侯府人回头,瞧见是陈氏,连忙迎过来。永平侯夫人带着连串女儿走向陈氏,笑道:“傅老夫人,真巧,您也在这里。你们几个快过来给镇远侯老夫人问安。”
永平侯庶子庶女繁多,今日上元节,洪家未曾嫁人小姐们都出来,从高到低站在永平侯夫人身后,当真是花红柳绿,蔚为壮观。小姐们习惯应酬场上往来,娇滴滴道“万福”,洪晚情混在姐妹中,微红脸,给陈氏行礼道:“镇远侯老夫人安。”
永平侯府子女虽多,但洪晚情无疑是百花中最娇艳朵,穿着打扮都明显和周围庶女区别开。陈氏眼就看到洪晚情,她瞧见洪晚情大方得体打扮,端庄温顺气质,越发满意。陈氏笑得合不拢嘴,对着后方个人影招手
杨廷要拆散他们母子,让皇帝称呼另个女人为母亲,当即便说这个皇帝他们不当,她要和儿子乘船回安陆去。而与此同时,蒋太后也在私底下联络父亲旧部,得到武定侯等干勋贵支持。杨廷再强硬也硬不过军队,后来杨廷让步,蒋太后得以以“皇太后”礼节入宫。
那年皇帝不过十四岁,而杨廷却是把持朝政将近二十年首辅。皇帝能斗倒杨廷,除自己聪明,蒋太后公开表态、暗中支援,也非常重要。蒋太后入宫后,皇帝直很孝顺母亲,并且随着坐稳帝位,蒋太后尊号加再加,张太后封号,却减再减。
大礼议以皇帝全盘胜利收场,首辅都倒两个,何况张太后个后宫女眷?到如今,蒋太后是兴国太后,而张太后,已经被降成圣母。
王言卿完全能理解,自古两宫太后就没有能和睦相处,而且张太后和蒋太后也不是正宫、妃嫔关系,而是两房妯娌。皇帝和蒋太后母子连心,张太后还能斗过人家亲娘去?
王言卿听后点点头,道:“难怪。今年冬天实在冷,好些人都病。兴国太后病要紧吗?”
陆珩不欲多说两宫太后关系,语带过道:“兴国太后凤体尊贵,有太医照看,想来很快就会痊愈。今年皇上无意铺张,也不用进宫。难得清闲,等过几天上元,陪你去集市上看看吧。”
王言卿没有异议,点头应下。
上元节是年中最热闹节日。上元前后三天取消夜禁,全城狂欢。届时城中会挂满花灯,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上街观灯。沿途还有卖吃食、绢花、首饰等各种小玩意摊贩,皮影戏、舞狮、杂耍满街都是。女子不用守男女大防,可以在外面自由自在逛街,因此,上元节也是男女约会大好时机,郎情妾意未婚夫妇、春心萌动少年少女,都会在这天借机相会。
镇远侯府马车驶出二门,前呼后拥,往街上走去。但上元节人实在太多,即便镇远侯府侍卫极力开道,也还是被人群围住,挤得寸步难行。
马车没法再走,镇远侯府夫人小姐们只能下车,改为步行。陈氏今日穿着身织金官绿纻丝袄,下系银鼠皮裙,额头上箍着紫貂昭君套,外罩玄色缎金披风,端是富贵无匹。后面傅家小姐们陆陆续续下来,也个个精心打扮,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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