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承认,但表情已经泄露她想法。王言卿微叹声,说:“其实也不是京城人士。家乡在大同,那里常年开战,已经好些年没回去过。不知道现在们村子是什样,左邻右舍是否还安在。”
秀葽听到王言卿话,脸上露出感同身受。王言卿说这些话自然而然,但她脑子里面却是空,她空有感情,却记不起来承载那些感情画面。
按二哥说法,她七岁就来到京城。十年未归,故乡陌生已如个符号。她对大同府毫无印象,甚至,她连十七岁之前事情都不记得。
她失去记忆,连着生命都仿佛缺块。明明,她最亲近人就在身边。
王言卿发现自己又陷入阵空茫中,赶紧打住。她今日目是打探秀葽,可不是回忆过往。王言卿先用同样经历拉近距离,之后再询问,果然秀葽就配合多。
好,张太后更是直到天亮,才终于朦朦胧胧睡着。
因为张太后还在睡,宫中没人敢发出声音,走路都提着脚后跟。慈庆宫沉浸在片死寂中,但好在主子没醒,他们也不用干活,宫女们都很清闲。王言卿找到秀葽,问:“秀葽,方便请你帮个忙吗?”
王言卿没说问话,而是说请她帮忙。秀葽不好拒绝,点点头应。王言卿借口请教绣帕子,带着秀葽走到个清静避人角落,王言卿问几句绣花事,慢慢触及正题:“秀葽,你绣功真好。你年纪比还小,竟然就有这厉害针线功夫,真是让自愧不如。”
秀葽抿唇笑笑,腼腆道:“王姑娘手指金贵,哪用做这些琐碎活。蠢笨不堪,多亏秦姑姑教,才能绣几件像样帕子出来。”
“你可不蠢笨。”王言卿笑着夸赞秀葽,她心中有些意外,问,“你绣活竟然是秦女官教你?”
太阳升起,皇宫被照耀璀璨夺目,连地面都反射着耀眼白光。秀葽虚虚望着地上光斑,失神说:“王姑娘你好歹还有故乡可思,而,连家都没,不知道还能想哪里。”
王言卿记得于婉说过,秀葽是被兄嫂卖到宫里。她明明有亲人,却胜似孤儿,家中已无人期待她回去,天底下何处是她归宿呢?
王言卿沉默片刻,按住秀葽手说:“你还年轻,等以后向宫里求个恩典,说不定能放还故乡。就算不回乡,找个山清水秀小城,寻良人成婚生子,也是你家呀。”
宫女旦入宫就终身为奴,但有些年纪大或立过功宫人,主子心存体恤,也会放她们出宫。这些构想虽然虚妄,但有个念想,总好过没有。
然而秀葽听到这些话后,脸色却阴霾起来,身体也绷紧。她两只手紧紧攥住,眼睛盯着鞋尖,自言
秀葽点头:“是。秦姑姑聪明,什都会,要是有秦姑姑半聪颖就好。”
王言卿看着秀葽脸色,试探道:“你们似乎很崇敬秦姑姑。”
昨日于婉是如此,秀葽也是如此。秀葽没多做犹豫,理所应当道:“那是当然。秦姑姑为人端重,处事公允,还见多识广,宫里人都很敬重她。”
王言卿轻轻应声,突然问:“你进宫已经三年,这些年,你想家吗?”
秀葽怔下,眼睛下意识地垂下去:“能入宫是几辈子功德,理应感恩,想家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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