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够,眼睛深处慢慢笼上来层寒光。王言卿话十分准确地概括陆珩心理,施恩于他人,陆珩依然会防备对方;但如果是他领回来亲自照顾,不断倾注时间和精力人,他对这个人怎也生不起气来,对方会以种可怖速度侵入他生活。
现成例子就在眼前。
王言卿说完,发现
陆珩挑缕王言卿头发摆弄,虽然没说话,但他眼神明确显示他想法。
为什?
每当他露出这种眼神时,就意味着他认真。王言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问:“二哥,如果你刚认识两个人,个曾经帮助过你,个人你曾经帮过对方,你会对哪个人更有好感?”
陆珩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帮人。”
“不是。”王言卿摇头,“其实,你会倾向向你求助人。”
哪怕王言卿尽量加快询问速度,但停留时间还是超出她们预期。她们出门时遇到意外,王言卿当时急着离开,并没有回头看来人是谁。对方也没有追上来,想来,是没露馅。
王言卿暗暗松口气,她悄悄回到陆珩行院,陆珩听到外面脚步响动,头也没抬,说:“门没关,直接进来吧。”
王言卿开门,旋身进入。陆珩正在灯下翻看卷宗,他手边堆着厚厚资料,其中有几卷被他抽出来,单独放置。陆珩合上手里卷册,问:“怎样,路上顺利吗?”
王言卿还穿着宫女衣服,她不欲让陆珩担心,就说:“有惊无险,还算顺利。”
陆珩起身给她倒盏茶,放到她手边,道:“先润润喉。不急,慢慢说。”
这句话乍听很奇怪,但是仔细想下来,竟然确实如此。陆珩难得好奇地问:“为什?”
王言卿摊摊手,说:“也不知道。可能,这就是人性本贱吧。轻而易举得到东西总是不珍惜,自己主动给出去,倒十分在意。”
陆珩听到这话忍俊不禁。他抵着眉心,肩膀都笑细微抖动。
“你说得对。”
陆珩因为总带着假笑,私下被人称为笑面虎。他难得真心发笑,但最近仅有几次真笑,都是和王言卿有关。
王言卿奔波晚上,确实口干。她端起茶盏,里面水温刚刚好,王言卿仅是抿口,缓解喉咙里涸意后,就放下道:“二哥,河谷村可能另有蹊跷。”
她嘴唇上沾茶水,在灯光下莹润生泽,宛如涂层上好釉光。陆珩看得心痒,他伸手按住王言卿唇角,抚拭着上面并不存在水珠,不甚走心地问:“怎说?”
王言卿心思全在刚打听出来案情上,哪怕陆珩手在她脸上作乱,她也好脾气地忍下不理,心意汇报自己发现:“进入屋子后,借机打翻她们食盒。刘家婆媳对饭菜反应十分真实,神态动作也符合庄户人家,不像是训练过。后来慢慢问起失踪事,她们语气中有怨怼,对县令甚至知府颇有微词,所以今日傍晚在程知府面前回话时,她们才吞吞吐吐,颇多遮掩。”
陆珩对此并不意外,以程攸海庸聩逢迎劲,治下百姓对他不满再正常不过。陆珩反而好奇另件事:“你打翻她们饭,她们还愿意和你说实话?”
“对啊。”王言卿理所应当说,“是故意打翻,就是想创造机会让她们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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