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黑暗中时间仿佛也变形,不知道过多久,身边隐约传来脚步声,随即袭来阵熟悉气息。王言卿模模糊糊睡意霎间清醒,她张口,试探地唤:“二哥?”
陆珩听到这个称呼,心里越发不舒服。他应声,声音平直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王言卿见果然是他,放心地又闭上眼睛。陆珩发现王言卿竟然打算
陆珩含笑看着她,同样用再真诚不过声音说:“睡觉。”
王言卿眉尖跳下,她以为自己听错,可是她和陆珩对视,慢慢意识到这是真。
王言卿沉默,拿不准陆珩又要做什。陆珩瞥她眼,然道:“没骗你,这回是真。你到底是因为怕耽误查案不想睡觉,还是不放心?”
王言卿不知道被戳破还是被冤枉,怒道:“没有。”
“那太好。”陆珩对着床铺抬抬下巴,说,“时间不早,你该睡。”
宗?”
王言卿皱眉,觉得事情十分为难:“那该怎办?河谷村出现这大事,按理地方长官应当严肃审理,但县令却几次将他们赶出去。会不会,陶县令身上有什问题?”
陆珩就像个无所不知资料库样,见状说道:“陶鸣是正德五年举人,庆远府人氏。他家境贫寒,会试屡试不第,后放弃考进士,上任为官。但他无亲族护持,也无老师提携,哪怕想投入某派系门下,人家也不收。所以,他官运不甚好,入朝二十年,依然还在下县县令中打转,任职之地也多是贫寒偏僻之乡,没什油水。”
王言卿明白,这是个靠读书改变命运,但又没完全改变人。王言卿仔细琢磨陶鸣生平,她忽然意识到不对,问:“二哥,陶鸣不过个从七品县令,你怎对他解这详细?”
就算锦衣卫搜集情报,但京城那多高官,品大员都不够他盯,陆珩为什恰巧会看到陶鸣资料?
陆珩气定神闲,亲眼看到王言卿脸慢慢涨红。陆珩终究不忍心为难她,在她开口之前就说道:“但是漂泊在外,多少注意些。今天夜里不要换衣服,晚上勿睡太死,多警戒些。”
王言卿长长松口气,她刚才也想说这个,又怕二哥误会。幸好,二哥也是这想。
王言卿如释重负,去屋里准备睡觉。陆珩独自坐在堂屋,看着手中瓷杯,良久后低低叹声。
窗外晚风淡淡,月色溶溶,这道声音轻仿佛是幻觉。
王言卿洗漱过后,散头发,和衣躺在床上。她怕尴尬,上床前将屋里灯火吹熄,只剩墙角盏壁灯。
陆珩心道还不算傻,他将茶水喝完,说:“之前不认识他,甚至连程攸海都不知道。是刚才在酒桌上套出来。”
王言卿轻轻哦声,终于明白陆珩为什答应和他们吃饭。王言卿觉得难以置信,挑眉问:“饭桌上那多人,陶鸣又不傻,不至于将自己底细全盘托出。你是怎问?”
这对陆珩来说太简单,他漫不经心,说道:“也不定非要他说。看他谈吐、衣着、神态,不难推断他家庭和经历。个人只要露面,就方方面面都是破绽。”
王言卿叹为观止。在观察人这方面,陆珩也是无敌。
王言卿认认真真问:“那接下来该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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