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寅还是都指挥使,但是在场众人都明白,陆珩如今正式取代陈寅,执掌锦衣卫。
陆珩听到前几样赏赐时直很平静,皇帝就是如此,给实权好处,就不会给太多钱财。而且皇帝富有四海,金银对他来说只是个数字,赐衣服才真正体现亲近。
直到陆珩听到最后定音锤,唇边终于露出细微笑意,转瞬消失不见。他抬手,端正笔直谢恩:“谢主隆恩,臣必不辱命。”
从行殿里出来后,太监见陆珩,显而易见地谄媚起来。他们堆着笑对陆珩拱手:“恭喜陆大人。”
陆珩亦含笑回谢。阳光洒在他正红色飞鱼服上,金光潋滟,灼目不可直视。
陈寅冷汗涔涔,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最大职责就是戍卫皇帝。武定侯、成国公等人顶多算是护驾不力,而陈寅这个锦衣卫负责人,就是严重失职。
之前陈寅因为有人鸣冤时不在现场,已经被皇帝怒骂过次,谁知道后面又发生火灾,皇帝心里窝火可想而知。个失去帝心锦衣卫首领,是多可怕。
皇帝果然上来就将矛头对准陈寅,掌管六千多锦衣卫都无法保护皇帝,足以让皇帝对陈寅忍耐跌落谷底。皇帝震怒,当着文武重臣,甚至当着陈寅下属陆珩面大骂陈寅。陈寅难堪至极,却也丝毫不敢辩驳。
陈寅知道自己都指挥使已经当到头,皇帝是个念旧人,陈寅是从兴王府跟过来,若陈寅不反驳,任凭处置,皇帝顾及旧情,或许不会痛下杀手;如果陈寅不服气,和皇帝犟嘴,那就不只是罢官。
远不说,站在他后面那个姓陆小崽子,就虎视眈眈等着他出错呢。
才二十三岁就高居从二品,成为锦衣卫实权把手,这种经历,任谁见都要感叹。
当真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作者有话说:
玄女乃天地之精神,阴阳之灵气,为众真之长。神无所不通,形无所不类。玄女亦上古之神仙,为众真之长。——《古文龙虎经注疏》
故玄女常戴太白明星,耳着太明之珠,光照身中,即延年而不死也。——《太上老君中经》
皇帝视同仁,首辅都挨骂,成国公怎能免俗。只不过皇帝念及当年武定侯支援蒋太后情谊,没有落郭勋面子,但郭勋外甥女婿傅霆州就没那体面,代武定侯受骂。眼看在场每个人都被数落遍,只剩陆珩还站着。
皇帝骂累啜茶,屋内陷入紧绷沉寂,所有人注意力不约而同转移到陆珩身上。
陆珩垂眸等着,等皇帝放下茶盏,口气已经缓和,说:“陆珩救驾有功,还在火场中受伤,该赏。听说你衣服在火中烧坏,赐蟒服、金带,赐锦十匹,升都指挥同知。”
都指挥同知!
最后几个字落定,众人麻木地想着“果然”,都不知道该不该惊讶。距上次升迁不到半年,陆珩又升官,这次是从二品都指挥同知,在锦衣卫中仅次于都指挥使。但陈寅刚刚失宠于圣前,陆珩这个都指挥同知,无异于锦衣卫实权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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