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觉得男子为在女人面前逞颜面而争风吃醋、逞凶斗恶非常蠢,现在他发现,孔雀开屏、两虎相斗,这是根植于天性求偶本能。动物用领地和食物吸引配偶,人类自诩万物灵长,雄性竞争手段要更复杂些,财富、权势、才智、容貌,都在比拼行列。
陆珩如愿得到卿卿称赞,不再卖关子,说道:“再复杂案子,拆开后也不过是个个俗人而已。这个案子大体能分成两个部分,
王言卿静静看着陆珩,等着他接下来话。她知道,能让陆珩过问案子,不会这简单。
果然,接下来陆珩就说:“负责审问给事中无意听到文官和探监之人争辩,其中涉及张、夏两位阁老。皇上很重视此案,已命郭勋、翟阁老、司礼监究查。”
王言卿听明白:“实际上,此案归你暗查?”
陆珩点头。皇帝派专案组查薛侃,然后再派陆珩查专案组。明暗两条线,可以相互补充,也可以相互监视。
王言卿微微叹气,由衷说:“这说,确实挺麻烦。”
琢磨这几个名字,意味深长地“啧”声。
不出意外,接下来薛侃案就由这三人接手。皇帝并不是随意叫人,郭勋是勋贵及武官之首,内阁中张敬恭和夏文谨都牵涉案情,所以皇帝叫内阁另位老好人翟銮,算是试探文官立场。而秦福,是司礼监掌印兼东厂总督。
本来只是个迂腐文人上折子请立太子,张敬恭借题发挥,想趁机扳倒和他政见不合夏文谨。结果没兜住,事态下子扩大。
皇帝以前没儿子,没考虑过这些问题,现在经由张敬恭闹,皇帝突然意识到,他该考虑臣子站队问题。
皇帝将武将、文官、太监起拉入立太子风波,不遗余力将水搅浑。这看似在查薛侃,其实,这是对全朝*员次摸底大考察。
“更麻烦是还不能让他们发现锦衣卫在查,要不然炸不出鱼来。”陆珩身体后仰,虚虚靠在椅背上,“这就意味着不能上门抓人,不能大张旗鼓审问,切都得自己想办法。对方有两个阁老,位吏部侍郎,若没有锦衣卫压着,他们怎肯说实话?”
这些事对寻常人来说是个难题,但对于陆珩,想必根本不成问题。王言卿问:“哥哥,你打算怎做?”
陆珩轻轻瞥眼王言卿,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担心没办法?”
“不会。”王言卿很肯定,说,“别人或许会碍于权贵,畏首畏尾,但哥哥定有办法。”
陆珩被这话说得无比熨帖,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他甚至意识到他说这多话,就是为得到她这句。
或许这其中还有陆珩。皇帝明面上将案子交给郭勋、翟銮、秦福,私底下却让陆珩暗查,何尝不是在考验陆珩呢?
伴君如伴虎,名副其实。
陆珩叹气,真是麻烦。真不怪陆珩看不上这群人,明明什事都没有,他们偏要自己生事。经过这次,不知道他又要老几岁。
因为被迫卷入这群老男人勾心斗角,陆珩回府时脸色都很不痛快。饭后,王言卿沏杯茶,放到陆珩身前,问:“哥哥,朝中又有什烦心事吗?”
陆珩知道瞒不过她,索性直言道:“是桩案子。个文官上书请立太子,皇上不豫,命查其中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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