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汀兰提壶热茶回来,依次给陆珩、王言卿倒茶。她去另边上茶时,身体滑下,季涣连忙伸出左手,扶住茶壶:“小心。”
常汀兰站稳,连忙道歉。季涣面有责备,斥道:“毛手毛脚,唐突贵客怎办?”
常汀兰脸臊得通红,赶紧转身走。陆珩关切问道:“季兄,没烫着吗?”
季涣指尖有些红,他没当回事,甩甩手道:“没事。”
陆珩依然不放心,微微皱眉:“听闻季兄是写书之人,手指最是金贵,不能马虎。要不找人来看看?”
,将冷茶撤下,赶紧借着换茶机会离开。季涣留在屋内,干笑道:“两位郎才女貌,青梅竹马,真是羡煞旁人。不知二位是否完婚?”
王言卿做闺阁少女打扮,明显还未嫁人。王言卿难为情极,不断在背后掐陆珩手,陆珩反手将她手指包住,坦然说:“快,最晚正月成婚。”
季涣连连道着恭喜,连早生贵子这种话都说出来。王言卿没想到第句新婚祝福竟然在这里听到,又窘又尬,陆珩拉着王言卿坐下,还贴心地替她解释:“表妹比较害羞,多谢季兄好意,们定不负季兄期待。”
王言卿想到季涣刚才说“早生贵子”、“白头偕老”,脸都红。陆珩却受用良好,经过这番打岔,屋里气氛轻松很多,陆珩顺势问道:“听说韩文彦夫妻也是表兄妹亲上加亲,看今日简娘子哭得哀切,他们夫妻感情应当很好吧?”
季涣身体后靠,合住双手,淡淡说:“应当吧。”
季涣挥手:“不用。说来惭愧,不过写些通俗话本子,难登大雅之堂,哪有那讲究?”
“季兄这是什话。”陆珩道,“据说季兄下笔如神,文采斐然,连武定侯都赞赏有加,怎能叫难登大雅之堂呢?”
季涣依然摆手,脸上笑却有些自得:“是武
“那实在太可惜。”陆珩叹息,“有情人不能终老,他们真是对苦命鸳鸯。不知季兄和韩家是怎认识?”
听到这句话,季涣脸上表情变和缓,眼中露出细微笑意:“说来话长,十年前和韩弟就认识。那时还在青州,受邀去参加诗会。当年才十五,年轻气盛,自命不凡,作诗只写上半阙,留下半等待知音。没想到,竟当真遇到能合下半阙知音,署名竹林君子。多方打听,得知竹林君子正是韩弟别号。和竹林君子以文会友,见如故,可惜没过多久们家搬到京城,和韩弟断来往,多年来只能靠书信联络。前几年,连书信也断。本以为高山流水,再难相会,没想到今年在岳父摊子上偶然看到竹林君子寄卖文稿,赶紧打听,竟然就是故友。喜出望外,正好们家有多余房子,就请韩兄来建安巷定居。”
陆珩慢慢点头:“原来如此。少年知己失散后还能重逢,实在难得。”
季涣深以为然地应和:“可不是。在京城看到竹林君子后欣喜若狂,可惜韩弟科举不顺,竟然没考上功名。真是可惜,韩弟才华远在之上,本以为以韩弟之才,考中进士不在话下。”
陆珩拿出自己落魄文人设定,和季涣唏嘘好会,感慨怀才不遇,世无伯乐。王言卿默默望着他,十分奇怪这个人怎好意思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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