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明知道这是好事,但,架不住他还是很生气。
侍从小心觑着陆珩脸色,问:“大人,内线将下午夫人和镇远侯对话记录下来,您要看看吗?”
“不看。”陆珩听到傅霆州名字就来火,他寒着脸,咬牙切齿道,“扔出去,烧掉。”
“是。”
陆珩回屋,屋中摆设如往常,而如今,榻边再不会有等着他回来人。陆珩在屋里转圈,被红彤彤摆设刺眼
“下午未时。”
陆珩怒气上头,但又告诉自己忍住,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在最后淘汰阶段,看得往往不是谁做得更好,而是谁更少犯错。
王言卿本来就不满被操纵,因为她在傅家以及失忆经历,导致她很没有安全感,最忌讳被人把控、利用。王言卿对陆珩生这大气,不是因为他害她失忆,而是因为陆珩骗她。
而且骗两年。
陆珩理亏,对此无话可说。这个阶段王言卿最需要是被尊重,重新建立她可以掌控自己命运自信,而不是打着为她好旗号,实际上替她做决定越界行为。
好心情荡然无存。丫鬟们次第进来换茶,王言卿看到安静收拾茶盏翡翠,眼珠动动,最终没有说话。
翡翠上午劝说她出去散心,她拒绝后,傅霆州下午就来。如果王言卿上午真如翡翠所言出门,会不会“恰巧”在路上偶遇傅霆州?
傅霆州可以找个信得过地方和她说话,不必担心谈话内容被陆珩听去。如果王言卿流露出软化迹象,还能顺势将她带走。
王言卿不愿意往这个方向想陪伴自己十年童年伙伴,但或许确实,她该考虑翡翠出路。
傅家才是翡翠衣食父母,忠诚就是翡翠全部信念,她替主家着想,王言卿能理解,就像能理解傅霆州选择对仕途更有利联姻对象样。
昨日王言卿没吃饭就睡觉时候,陆珩很着急,但是忍住。事实证明他在官场这些年没白混,他成功预判王言卿心理,并且躲过次足以致命试探。
他要是昨天真表现出他对王言卿所作所为如指掌,那就彻底失去她——虽然,陆珩确实知道。
他明知道她心结,若还随便介入她生活,煽动周围人说好话,对她死缠烂打,这不是在认错,这是在胁迫。
既然她怀疑陆珩意图,那陆珩就让出空间,让她相信陆珩喜欢是她这个人,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接受。但也不能完全让她自己想,要是她冷静下来后还是觉得应该刀两断,那就轮到陆珩发疯。
陆珩本来还愁封城时间不够久,他要怎阻止王言卿离开,没想到傅霆州主动冒出来送死。有傅霆州对比,王言卿才能意识到陆珩尊重爱护。
但王言卿无法再当做什都没发生过,继续和和美美地与他们相处下去。
翡翠比她还年长,早到出嫁年龄。傅霆州已经将翡翠卖身契送过来,在王言卿离京前,替翡翠完成放良手续,送她笔嫁妆,放她自由嫁人,就当是全她们十年情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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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陆珩刚从南镇抚司回来,侍从跟上来,缀在陆珩身后道:“大人,今日镇远侯去见夫人。”
陆珩找天刺客,本来神志很疲惫,听到这话他眼睛霎间变得晶亮,再无丝倦怠:“什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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