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说完，低头看地。皇帝终于抬起眼皮，意味深长望向陆珩。
陆珩感觉到
皇帝
打量，但他没有动。陆珩大部分时间道德水平都很灵活，他底线忽高忽低，依照局势需要变得刚正、*佞、仁善、残,bao。他成为
柄锋利刀，让皇帝用时候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陆珩并不是柄可以随意处置刀。
世人皆说他心狠手辣、佞臣小人，其实陆珩却有很强原则。其是身上这身衣服。陆家世代从军，陆珩不是个好人，但不愿意做个没有骨头人。他亦有军人尊严，脚下土地，身后国
皇城，宫门守卫看到陆珩马车已经十分熟悉，句话都不问就直接放行。王言卿如今和西厂太监也相熟，习以为常地下车，和陆珩分别。
这在以往是惯例，两人进宫后各做各，直到晚上要出宫时才碰面。但今日，王言卿要走时，陆珩却突然叫住她：“卿卿。”
王言卿回头，陆珩背对着阳光看她，目光深晦，让人看不清神色。他唇边笑笑，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
王言卿等会，疑惑道：“你叫
停下，就是为说这些？”
陆珩笑着点头。王言卿定定望他眼，心道这个人又不知发什
疯，没理会他便走。
招数散布谣言，陆珩根本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女子名节最是脆弱，经不起丝毫风吹草动。到时候众口铄金，就算陆珩不在意，万王言卿想不开呢？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该终身生活在痛苦中。
能轻易看透人心本是上天赋予她礼物，但过分出彩天赋，就应该掩藏在人群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陆珩不能让皇帝毁王言卿，这切该停止。
郭韬依然恳切地看着陆珩，陆珩站起身，拍拍郭韬肩膀，说：“你说这些都明白。这些事已有安排，你先回去办差吧。”
王言卿走远后，陆珩看良久，才说：“去乾清宫。”
陆珩是乾清宫常客，路上没遇到任何阻拦。皇帝见到陆珩连眼睛都没抬，问：“怎？”
陆珩先给皇帝禀报这段时间朝廷动向。治倭战势在必行，开战只需要说句话，但之前却需要做大量准备。征兵、粮草是六部事，陆珩要做是在开战前搜集足够多情报，确保皇帝能做出最合理决定。
陆珩记忆力好，说话条理分明，听他说话比看文章省力多。所以皇帝让文臣递奏折，但对陆珩直特许他做口头报告。陆珩把铺垫说完后，慢慢引到自己今日真正来意。
陆珩说：“皇上，听闻昨日臣妻举荐沈僖嫔。她不懂宫规，口无遮拦，竟敢指点宫务。幸而皇上、皇后不曾迁怒她，臣昨日已经说过她，以后不会让她进宫捣乱。还请皇上恕罪。”
郭韬听闻，暗暗松口气。既然陆珩说另有安排，郭韬自然不会多嘴，他抱拳道：“卑职遵命。”
等郭韬走后，陆珩个人站在宫殿中。他停停，负手走向窗边，抬头看向暮霭沉沉天空。
现在晚，不方便进宫。看来明日，他得和皇帝谈谈。
·
第二天辰时，陆珩准时出现在王言卿家门口。昨日她临时被叫去乾清宫，问话还留下个小尾巴。王言卿今日把剩下几个女官问完，就差不多把重要岗位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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