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皓齿,雪肤红唇,颇有种雪却输梅段香清艳感。
满堂命妇都在或多或少地打量她,眉眼官司有来有去,全在讨论这位神秘陆夫人。
武定侯夫人自恃辈分高,直等着王言卿主动问好,可是她在勋贵首席上坐许久,始终不见王言卿朝这边投来视线。武定侯夫人沉不住气,主动开口道:“听说前段时间陆夫人遇袭,不慎伤到头。陆夫人可好些?”
王言卿听到声音,终于朝她们这边看来,洪晚情不自觉挺直腰杆,可是,王言卿目光虚虚落在武定侯夫人身上,完全没有向旁边洪晚情看。
王言卿细声慢语,道:“好多,谢武定侯夫人关心。”
。
三月万物复苏,是年生计之始。大明开国就很注重农事,哪怕如今礼崩乐坏,商人横行,农桑依然是个国家最重要根基。
壬寅宫变后,皇帝已经个多月不上早朝,但他依然去天坛主持拜祭大典,祈求农神保佑今年风调雨顺。皇帝如此重视农时,方皇后也不敢懈怠,由钦天监择个吉日,率领内外命妇在先蚕坛举行亲蚕礼。
王言卿作为正二品都指挥使夫人,同样要参加亲蚕大典。这天权贵云集,京城内外命妇都穿上品级大礼服,大清早肃容入宫,跟随皇后六肃、三跪、三拜,按部就班地行礼。
等整套繁文缛节结束后,从后妃到命妇,都悄悄松口气。今日进宫除王言卿这种小年轻,还有许多七老八十老封君,她们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方皇后明白轻重,亲蚕礼完成,就放众人自去休息。
“没大碍就好。”武定侯夫人微微点头,意味不明叹句,“果然是年轻人啊。”
武定侯夫人这话耐人寻味,她是想说年轻人身体好,还是年轻人不懂礼数?王言卿温柔笑着,就当听不懂武定侯夫人话,依然不接腔不搭茬。
武定侯夫人气堵,陆珩是个滑不
老封君们长松口气,在儿媳、孙媳搀扶下,各自去宫殿里休息。除去那些身体实在坚持不下来,剩下人只要还有口气,就更愿意留在大殿里交际。
方皇后带着侍从去后面整理仪容,剩下人散落在大殿里,各自找地方交谈,气氛轻松很多。洪晚情如今是镇远侯夫人,跟着舅母坐在勋贵夫人堆里。她远远望眼对面武官队伍,毫不费力就看到王言卿。
锦衣卫,是个所有人都不敢得罪也不敢结交存在,众人致让王言卿坐在首位,却不敢贸然和王言卿说话。王言卿也正好觅得安静,清清净净养神。
哪怕没人簇拥,她依然能轻而易举成为全场焦点。满殿女人都穿着冠服大衫,可那些浓重颜色落在王言卿身上,就是比别人醒目。
她端正坐在梨花木椅上,脊背挺得笔直。她发髻上戴着华贵翟冠,四翟翅垂在她颈后,上面珍珠、宝石微不可见地晃动。发冠盛大,而她脖颈却纤细白皙,几乎让人疑心会折断。从侧面看她脖颈线极为漂亮,柔美线条很自然地过渡到肩膀,雪白肌肤上,盖着层层妥帖挺括衣领,最外面是袭正红色大衫,广袖对称垂下,深青色霞帔压住大衫直领,笔直盖在她膝盖上。阳光从她身后落下,霞帔上蹙金绣云霞翟纹振翅欲呼,散射出朦胧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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