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仿佛不知道,依然咬着糖上楼,如个天真烂漫娇小姐,等着哥哥将所有事情料理好。
他们到达苏州时已经是下午,安顿好后没多久,天色就黑。王言卿在船上漂泊很久,今日落地,第件事就是吩咐店小二给她送水
王言卿点头应诺,路跟着陆珩,双眼好奇地看着两边摊子。陆珩察觉她朝个地方看好几眼,他顺着视线望去,发现是个卖糖人小摊。
陆珩失笑,突然转身朝小贩走去。郭韬正奇怪都督怎忽然离开,随即就看到陆珩拿着个兔子糖人回来,掀开夫人幕篱,递到夫人嘴里。
郭韬:“……”
他们几人默契而忍耐地转开视线,梗着脖子朝约定地方走去。饶是他们把自己封印成根木头,还是能听到后面断断续续对话声。
“糖人是小孩子才吃东西,又不喜欢。”
们下船,箱子谁来看管?陆珩扶着围杆,面对着浩浩长风,淡淡道:“只能停靠在岸边。”
王言卿想到那副场面,不由压低声音:“船上东西可不少,万被人盯上,有人趁你不在劫船,或者干脆海盗来,那可怎办?”
王言卿虽然没看过她嫁妆箱子,但看重量,里面应当是有火器。在水上打仗,有没有火器压制是决定性优势,洪武皇帝当年鄱阳湖战能获胜,就是靠火铳。
皇帝对陆珩是真信任,此行陆珩下江南,不光带来锦衣卫精锐,还带来神机营最精良火铳。这批武器要是落入海盗之手,那可麻烦。
陆珩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桅杆,听到王言卿话挑眉笑,垂眸道:“妹妹,你可盼点好吧。”
“你不就是小孩子吗?”
郭韬在前面头皮都麻。
最终,他们敲定家客栈,陆珩去柜台前订房,侍卫则护送着小姐往楼上走。客栈里生意兴隆,热闹鼎沸,王言卿嘴里咬着兔子耳朵,隔着幕篱从门口走到楼梯,走马观花样掠过许多人脸。
跑堂小厮殷勤地端着盘子送菜,伙游商坐在桌边喝酒,两个书生打扮人从楼梯上下来,嘴里说着地道南京话。世界仿佛在她眼前放慢,她穿过这些人脸,如有神助般破译他们心中想法。
跑堂小厮右手下意识地贴在身边,遇到有人撞来时,他虽然谄媚笑着,但瞳孔却不自主放大。那桌商人看似喝酒谈天,但眉毛下压,分明暗暗凝聚着注意力。那两个书生看起来没破绽,但他们虎口有茧。看茧子位置,可不像是握笔。
进入南直隶后,水面变宽,船只也变多。放眼望去,河道上全是桅影,千帆竞发,百舸争流,热闹非凡。
他们乘着船顺流而下,颇有日千里之感,很快,苏州到。王言卿夫家设定在杭州府,但送亲队伍初入江南,路舟车劳顿,为体体面面地去见未来亲家,顺便也该给闺女采购些江南时兴细软,所以富商家决定在苏州暂住几日,休整好再去杭州。
他们船只停靠在码头,陆珩作为千里送亲好哥哥,亲自陪着待嫁妹妹,去城中放风采购。
这是王言卿第次来江南,她看着和京师截然不同热闹景象,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这就是苏州?”
“是啊。”陆珩说道,“妹妹,们先寻今日落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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