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汝祯当时口应诺,回京后必会向皇上如实禀报。谁能知道,杜汝祯私底下收主和派银两,回去就反咬口,说朱纨擅杀。
朱纨听到朝廷要派钦差捉拿他回京后,悲愤不已。他出身寒门,不屑于那些巴结逢迎营生,性子又臭,为官以来没结交到什朋友。他连杜汝祯都说服不,回京,如何在口诛笔伐之下自辩呢?
朱纨怀着读书人刚烈,宁折不屈,自己写墓志和绝命词后,饮药z.sha。他宁愿死,都不愿意背负官场强加给他罪名。
朱毓秀说到后面哽咽不能语,王言卿听后深深叹息,然而现在并没有时间留给她们伤感,她们进来太久,店家已经派人来问。王言卿朝外面喊声快,握紧朱毓秀手,说:“朱小姐,时间不多,们得走。朱大人书信、绝命词等遗物可还在?”
朱毓秀连连点头:“父亲东西,当然好好收着。”
并没有和老仆攀谈,陌路相逢,见面就热情结交才是可疑。与此同时,王言卿和朱毓秀进入内室,王言卿暗暗试试门,确定无法打开后,猛不防逼近朱毓秀,用力捂住她嘴。
朱毓秀正打算换衣服,忽然被身后袭击,都惊呆。朱毓秀瞪大眼睛,里面流露出害怕和后悔,王言卿没空解释,单刀直入道:“朱小姐莫要害怕,们是京城锦衣卫,奉皇上之命,来江南彻查朱大人之死。”
朱毓秀眼睛瞪得更大,完全没法理解自己听到事情。王言卿快速判断着她表情,确定她没有敌意后,说道:“朱小姐,不会加害于你。你不要出声,就放开你。”
朱毓秀赶紧点头,王言卿看着她眼睛,慢慢松手。朱毓秀果然没有大喊大叫,她用力吸气,等能自由呼吸后,朱毓秀戒备地盯着王言卿,小心翼翼问:“你们真是奉皇上之命来?”
王言卿直接拿出锦衣卫令牌。这是陆珩昨日交到她手里北镇抚司令牌,背后有卫所名字,做不得假。朱毓秀看到上面“顺天府”字样,终于能放下心。
“好。”王言卿飞快道,“你先换上这身新衣服,之后,们会以帮你洗衣为名,找时间造访朱宅。你回去后赶紧将朱大人遗物收拾好,尤其是书信、名册等能证明朱大人清白东西,们定会原封不动呈给圣上。但你千万小心,你们家外很可能有人盯梢,你决不能露出破绽,让朱大人遗物落到他们手
是北京来人,可以信任。如果是来灭口,没必要从京城千里迢迢赶过来。
王言卿见朱毓秀神态冷静下来后,压低声音问:“朱小姐,现在可能有人盯着你们,们没多少时间,长话短说。朱大人到底是怎死?”
听到父亲,朱毓秀眼睛湿,咬着牙道:“父亲是被逼无路,只能以死证明清白。”
王言卿听,忙问:“朱大人自尽之前,发生什?”
朱毓秀擦干净眼泪,将老仆带回来消息重新给王言卿复述遍。原来,朝廷钦差到达后,朱纨十分重视,亲自陪杜汝祯去诏安调查,并且给杜汝祯展示佛郎机人走私证据、被佛郎机人鸟铳打伤士兵等。朱纨自认问心无愧,他杀那佛罗人、倭人和那九十六个海盗,是因为他们实在太猖狂,必须用他们脑袋来吓退蠢蠢欲动效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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