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用份不存在名单,引得许多大鱼惴惴不安,纷纷浮上水面。如果这时候朱毓秀透露出压根没有所谓名单,那真正和倭寇交易高官马上就会缩回暗处,再难觅踪,陆珩计划也会功亏篑。所以,朱毓秀咬着牙说不知道,看似是拒不坦白,其实,是默认名单存在。
黑衣女子看,越发确定是朱毓秀把名单给陆珩,因此下手越发狠辣,连朱祖母都牵连其中。
首亡命辞,浸透三代人血。
王言卿静静离开,留朱毓秀人静养。她出来后,在门口遇到陆珩。
陆珩似乎直等在这里,低声问:“她好点吗?”
她被泼好几盆水,头又撞伤,数病并发,变成来势汹汹高烧。她烧好几天,第四天早上才终于能自己坐起来。
朱毓秀养病期间,陆陆续续得知她昏迷后事。七夕那天陆珩人发现她失踪后,立刻全城搜索,但苏州船数以千计,而且随着河道四处漂流,茫茫人海,谁知道朱毓秀被藏到哪条船上?
最后,还是他们截获飞鸽,靠飞鸽引路才终于找到朱毓秀。幸好发现及时,朱毓秀才捡回条命。
然而朱祖母,却再无法回来。
得知朱毓秀好转后,王言卿亲自来客房看望她。朱毓秀脸色比前几日好转很多,精神却萎靡不振,靠在床上不怎说话。
王言卿摇头:“问过郎中,她额头上伤没有大碍,发高烧也是急火攻心。真正厉害是心病。”
陆珩叹气,发生这种事情,只能靠她自己慢慢走出来。陆珩陪着王言卿回房,路上依然难以释怀:“是擅自将她们扯入其中,她们本就是功臣遗属,却还要经受这等折磨,难辞其咎。”
王言卿肃着脸,郑重道:“朱纨大人自己写绝命书,慷慨赴死,朱婆婆头撞死柱前,也不肯向那些人低头。他们如此刚义,你反而更该将你计划推行到底。只有肃清官场,铲除倭寇,还沿海百姓安宁,才是真正为朱家满门忠烈伸冤。”
陆珩沉默。在这种时候,王言卿什都不说,只是静静陪着他。两人回到房间,进门时,王言卿问:“你为何要让向朱毓秀道谢?”
道歉她能理解,但道谢从何说起?
王言卿已经知道那天发生什,她内心叹息,劝慰道:“朱婆婆宁死不屈,自尽明志,无愧忠烈之名。朱婆婆、朱大人为他们心中朗朗日月而死,他们这样做,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你可不要辜负婆婆和朱大人苦心啊。”
朱毓秀听到这些话,终于忍不住哭出来。王言卿没有说多余话,默默陪着她。等朱毓秀哭完,情绪差不多稳定下来,王言卿说道:“陆珩说他不方便过来,托向你道声抱歉,抱歉那日没及时发现内应,害你和朱婆婆遭受残戮。另外,他还让说声多谢。”
当日在船上,朱毓秀宁死不肯透露和倭寇勾结*员名单,黑衣女子怎审问都无果,怒得气急败坏。他们不知道,其实压根就没有名单。
在朱家,陆珩私下问朱毓秀朱纨可否留下名单时,朱毓秀惊讶下,随即摇头,说没见父亲提过。之后陆珩就没有再问,可是朱毓秀被人掳走时,对方却急于逼问出名单下落。
朱毓秀意外至极,很快意识到,这是陆珩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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