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另外
个问题。”陆珩嘴边勾出缕笑，眼中却冷冰冰
，讥讽十足，“三大营号称十万，其实里面尽是老弱病残和挂名吃空饷关系户，实际人数可能连半都不到。六部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所以，没有人愿意出战。”
军营名册可以作假，但人头总没法作假。旦出战，空饷、逃兵役等事全部遮掩不住，到时候，谁是主帅，谁就是替罪羊。
有兵却
陆珩进门，正好迎面撞到王言卿。王言卿忙对他嘘
声，上前帮他解披风：“怎
？”
王言卿印象中，上次见陆珩脸色这严肃，还是壬寅宫变时候。陆珩长叹声，头疼地捏捏眉心：“俺答部落要求开马市，朝廷不允。俺答遂袭击边关，今日，已经攻破古北口，越过长城。”
王言卿倒吸口凉气，越过古北口，那岂不是马上就要兵临北京城下？
难怪今日侍卫来找他时慌成那样，难怪陆珩忙到现在才回来。王言卿怕吵醒陆渲，压低声音问：“皇上怎说？”
“今日宫里直在商讨此事，京城有守兵有城墙，抵御蒙古骑兵不成问题。但粮食却是个大问题。”
声：“就你水平，还想教人？”
有王言卿在，陆渲胆子大很多，点都不怕陆珩。他从另边脱鞋上榻，坐到王言卿身边问：“娘，你说妹妹应该先学什？”
家人正其乐融融说着话，个侍卫忽然快步跑来，停在正房门口抱拳：“都督。”
他声音急促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事。陆珩朝门外看眼，面色如常地对妻子儿子说：“你们先坐着，
去都督府点个卯，很快回来。”
侍卫声音王言卿也听到，她面露担忧，但还是沉稳地点头，说：“好，你安心去吧。”
“什？”
“今年新粮还没有收上来，京城粮仓空虚，只能靠周围供粮。最近粮仓在通州，若是京城被围，以现在存粮，只能够全京城吃十天。”
王言卿瞪大眼睛，她以为蒙古骑兵逼近京城已经是最糟糕事情，没想到现实永远比想象离谱。陆珩叹声，在王言卿面前，他也不玩官场上那套，如实说：“十天已经是乐观估计。依看，旦传出战争消息，世家大族必与民争粮，普通百姓最多能撑五天。”
王言卿说不出话来。京城周围有好几个大粮仓，谁都没想过京城会被围困，所以没在意城中储粮。结果，蒙古骑兵到来时，所有人都被打个措手不及。
王言卿皱眉道：“京城驻军足有十万，俺答部落来再多人，也不可能比十万多吧。把他们赶走不就行？”
陆珩说完很快起身走。陆渲虽然年纪小，但不知道是不是像王言卿，对情绪也很敏感。他依偎到王言卿身边，有些害怕地问：“娘，怎？”
“没事。”王言卿抚摸儿子头顶，语气温柔又坚定，“应该是送来什公务，放心，你爹会处理好。”
陆珩说着很快回来，但直到入夜，他都不见身影。陆渲坚持要等陆珩，最后都熬不住，靠在王言卿腿上睡着。
王言卿轻轻拍打着儿子背，等他睡实，小心翼翼把他放到榻上。
王言卿正在替陆渲拉被子，忽然外面传来走动声。王言卿意识到陆珩回来，用眼神示意奶娘看着陆渲，自己快步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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