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陆珩却知道,她是怕别人动手没轻重,伤到陆渲根基。陆珩没有拆穿,说:“好,孩子慢慢教,你不要忧心,先睡吧。”
王言卿哪能睡得着,她问:“今日他率领大军出征,听说皇上很信任他,给他私印,允他用密信直接向皇上奏事。长此以往,他会不会威胁到你?”
这大概是陆珩今天听到过最令人高兴话,陆珩问:“他是谁?”
王言卿气急:“还能是谁,自然是傅霆州。”
然而,预料中责骂却没有到来。陆珩将被子放到边,说:“你手呢,伸出来看看。”
陆渲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把手伸出去。陆珩低头看看,忽然握住他红肿地方,用力按下去。陆渲疼得大叫,陆珩却不为所动,依然把他整只手都检查完,才不紧不慢说:“今日惹你娘生气?”
陆渲低下头,不说话。陆珩轻轻笑声,说:“活该。没伤到骨头,只是些皮肉伤,养两天就好。”
陆渲以为父亲会提到白日那些浑话,然而陆珩像是不知道般,检查完他伤口就站起来,拍拍他头道:“明日去和你娘道歉,别让她担心。”
说完,陆珩转身欲走。陆渲突然在后面叫住他,咬着唇道:“爹,白天……”
戒尺。王言卿皱着眉扶住肚子,丫鬟们见状,赶紧扶王言卿坐下,之后又是找郎中又是叫人,忙得团乱。混乱中,灵鸾过来牵住陆渲手,说:“少爷,夫人今日无法教字,您先回去吧。”
“可是娘……”
“夫人没事。”灵鸾道,“少爷您不要害怕,先回去上药,夫人这里有们。”
陆渲被奶娘带下去,涂好药,整天都闷闷不乐。娘亲从来没有凶过他,陆渲今日惹娘亲生气,还差点伤到娘肚子里妹妹,他心里很难受,却不敢去找王言卿。
娘现在肯定不想见到他。
“不用解释,还不至于和你较真。”陆珩说,“但希望,有朝日,你能靠自己思想做出结论,而不是听信别人。但愿这天不会远。”
陆珩说完就走,只留陆渲个人坐在床上,呆好半晌。
陆珩回到正房,王言卿已经散头发,躺在床上养胎。她听到陆珩回来,问:“他怎样?”
“没事,去时候他正蒙在被子里哭呢。”陆珩好笑地坐到床边,替她拉拉被子,“反倒是你,郎中说你今日动胎气,以后再想教训孩子,让丫鬟动手就好,不要自己来。”
王言卿摇头:“不动手,他记不住。”
奶娘看着陆渲手上红肿心疼不已,陆渲却听着烦,说自己要睡觉,把他们都赶出去。等屋里没人后,他蒙在被子里,闷闷地哭。
他不知道哭多久,突然感觉有人拉他被子。陆渲吓跳,他不想被奶娘或者下人看到这副样子,用力扯住被子不放:“睡觉呢,你们都出去!”
然而他反抗毫无用处,对方力道很大,轻轻松松就夺走他手中被子。陆渲气鼓鼓转身,却意外看到他父亲。
陆珩坐在床边,似笑非笑看着他:“好歹懂得丢人,还知道蒙在被子里哭。”
陆渲原以为是下人,没想到是陆珩。他瑟缩地低下头,父亲对他素来严厉,他今天说父亲坏话,又惹娘亲肚子疼,父亲肯定会重重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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