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许医生又来次,跟谭跃聊起他身体状况,不乐观程度超过谭跃预料。按照他说法,谭跃就是个随时会爆炸地雷,没有出事只是运气好而已。
“就像那些突然猝死年轻人,”许医生说,“他们是长期熬夜加班,可能平时看起来没什事,能跑能跳,但突然有刻,身体受不,弦崩断,人就垮掉。你信息素就是直在这种高压状态,也不知道哪天会有事。”
“可是过去那多年都没出什大事。”谭跃为自己辩白,“工作也没受什影响。”
即使难受,也就是再加重药量,不就行吗?
“已经从量变到质变,”许医生说,“哪怕现在是ABO世界,
向思尧已经很多年没有亲眼看到程临。眼看父子即将再次相见,他到现在都没有想好,如果见面,他该对程临说些什。
向思尧又注意到,除这个公开发布过视频以外,按序编号文件里,似乎还有别东西。
他还是打个电话给谭跃,问自己能不能看。
谭跃说:“可以。你别这生疏,以前翻作业本时候都不是这样。”
向思尧觉得这个性质很不样,可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怎反驳,又听到谭跃咳两声,似乎还把话筒拿远,明明力度很大,声音却骤然小很多。
程临五十岁,在机场被捕时,正在和朋友道别,穿着身黑色大衣,半长头发和胡须,从容不迫,看起来甚至更像个艺术家。
进警车前,还有记者在追着问:“你感到羞愧吗?”“听说你也分化,请问是什性别?”“你觉得你会被判死刑吗?”
更还有些大逆不道人:“有人说炎帝和黄帝是对AO伴侣,炎黄子孙就是他们后代,你同意这个说法吗?你觉得他们谁是Alpha,谁是Omega?”
连程临都听笑,但也只是嘴边有些弧度,并没有回答问题。
车门关上,视频结束。
“你还在咳嗽吗?”向思尧想起来,谭跃似乎咳有段时间。
“没什大事。”谭跃还是这样,并不愿意跟他透露自己状况,“你事情做完就先走吧,又不在,你还不如回去好好看书复习。”
向思尧却还是放心不下:“你这病很烧钱吧,如果没钱……”
说到半,他又卡壳,原本按照他性格,应该大包大揽,让谭跃有困难就来找他。可事实是他现在手里仅有钱,还是爷爷施舍留下。昨天把包背回去以后,他才在夹层里发现谭跃已经将那个厚厚信封塞进去。既然如此,谭跃肯定不会要这笔钱。
“你别操心,”谭跃都头痛起来,“现在是参加临床试验患者,不要钱。”
这是程临最近影像资料,虽然已经被删不少,仍然能在网络上找到痕迹。
向思尧这个人,干行就爱另行,看着当事人资料,想却是:炎黄子孙,这个梗不错,可以拿去写成段子。
谭跃这两天住院,向思尧这个助理反而变得更忙,光是快递就帮谭跃拿好几个。刚刚又被电话遥控着,打开谭跃电脑,找位委托人资料。
找完以后,刚想关掉电脑,就看到显示器里,那个名为“程临”文件夹。
点开以后,首先看到就是这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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