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晏鹤清低下额头,贴着冰凉窗户,他闭上眼,轻声开口,“那栋楼,以前是家。”
他声音有种缥缈游离,“记得院子里有很漂亮石榴树,结果子很大,妈个子很高,总是能摘到最大最红果子给们。”
“爸到巷口就知道,油炸蛋糕味道比他先到家。”
“要吃吗?”陆凛问,“油炸蛋糕。”
晏鹤清掀
林母总算睡着,晏鹤清退出病房,林父、林风弦和林风逸进去。
擦肩而过时,林风逸看眼晏鹤清,轻轻点下头。
林风弦未婚妻没在,陆凛做解答,“她带林风致走。”
现在这个情况,只她还能理智和林风致谈话。
陆凛没再说其他,牵住晏鹤清手,“走吧,回家。”
“妈妈是全宇宙最漂亮妈妈!”
“谁都不许欺负妈妈,爸爸也不行!”
“妈妈你不能生病,你病也会跟着病!”
“妈妈……”
“妈妈!”
晏鹤清稍稍理前因后果,明白林母意思。
他在顶楼听到林风致话,知道他当初是主动藏起来,让出领养机会。
林母勉力笑下,“你全记得,春节去吃饭,你还替他遮掩。”
晏鹤清解释,“没替他遮掩,当时确是自己做出决定。”
他说出那时情况。
“全让给你啊!不在乎!”
“你要把陆叔叔还给,这些东西通通不稀罕……”
“可以全部让给你!”
包括。
妈妈。
走廊安静,连灯光都比别处显得冷,晏鹤清点头,反手扣紧陆凛手。
*
回程路不是市中心公寓,也不是回晏鹤清租小屋子,晏鹤清却什都没问,他关手机,望着窗外倒退霓虹。
突然车内响起《声声慢》音调。
陆凛问:“饿不饿?”
稚嫩又天真话语,曾是林母心窝蜜糖,此刻却化作把把利刃,割得她生疼。
这些全是假话。
在林风致心目中,她是可以拿去交换陆凛个筹码,林风致不在乎,不稀罕。
林母心脏又绞痛起来,她指甲难耐地抓着床单,晏鹤清发现,赶紧按床头红铃呼叫器。
医生护士赶来,没大碍,是情绪太起伏,医生给林母打针安定,陷入睡眠前,她只交待件事,“现在不想看见林风致。”
家里出事,没有亲戚愿意收养他们,他和林风致被送到福利院,过几天,林风致哭着来找他,“哥哥,好怕……想回家,们什时候回家呀?”
林风致哭得小脸蛋通红,紧紧钻进他怀里,“有个哥哥告诉,领养他那家人好凶,会打他,他自己偷跑回来,呜呜,哥哥,怕疼……”
晏鹤清那时也就五岁,他知道会有人来领养他们,能想到唯办法,就是让弟弟去个很好家庭,不会挨打,会很爱护他。
林母苦涩闭眼,旦有隔阂,她不受控地会去想,林风致这番话别有用心。
“全世界最爱妈妈!”
林母盯着雪白天花板,什都没有,她却看近个小时。
病房静谧,除晏鹤清,其他人都在外面。
“鹤清。”
终于林母打破安静。
她转头,眼里笼罩着层厚厚灰青色,“为什这懂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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