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夜晚
阮璃和白天阮璃，像是两个完全不同女孩。
个无助可怜，个嚣张跋扈。
而他，正是因为知道她晚上模样，才从来不去计较她白天那些刻薄言语和明显敌
那时每次被她惹到生气时候，他脑海里最先出现其他是另个模样她。
刚去阮家那几天，有次，他半夜不适应睡不着，悄悄披衣服起来想去花园里散散步，结果却在花园凉椅上看见抱着双腿蜷坐在那里哭阮璃。
那个白天还曾对他和舒馨心飞扬跋扈，各种冷眼冷语傲慢少女，像只被人丢弃小猫那样，无助而孤小。
她小声抽泣，嘴里喃喃喊着妈妈，明知是无望呼唤却依然次次喊着……
那时候，他真像是透过时光看见
曾经自己。
不，其实他心里也应该是清楚，只是他这个人太过自负，哪怕知道事实是什
样，也只会以想法去看待。
可她早就没有家，十四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家。
阮璃今天心情好，真有点不乐意被阮东升破坏，便告诉他大年夜她会回去吃饭，但是因为剧组过年不放假，她还有广告要拍，几个跨年活动要参加，回去住肯定是没可能。
最近网上没她黑料，阮东升也知道她是打定主意要在这行发展，并且还自己有本事混出点成绩，他便也没说什反对话，只吩咐她大年夜那天早点回去。
阮璃挂上电话，将手机啪拍在桌上，脸色明显没有刚才好。
问她还没有其他菜要做。
又是个尴尬问题，他指望她还能准备什菜？
“还有个沙拉。”
“水果沙拉？”他努力抿下唇角，似乎又在忍笑。
“牛油果三文鱼沙拉，已经做好，就在那个冰碗里。”即便是沙拉她也是有自己坚持好吗？
他没有动，也没有出声，站在露水深重夜里看她片刻，才又悄无声息原路返回。
后来，他知道她晚上也总是会睡不着，每次，都会跑去花园里哭。
大概因为房子里住着女人不是她妈妈，所以她甚至不想在房间里面显露出她无助面。
阮璃晚上会偷偷跑去花园哭事，只有在阮家工作很多年住家阿姨冯阿姨知道。
有次，他躲在树荫里看她哭时候，他看见冯阿姨拿着薄毯着急跑过去，边数落她又不穿外套出来，边温柔用薄毯裹住她，将她搂进怀里。
祁湛坐在长桌对面，抬眸看她眼，餐桌上方灯光暖黄，她身上依然是那件软萌粉色居家服，然而她瓷白脸却沉冷而漠然。
即便隔着桌子他也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出不悦。
他没说话，阮家这些乱七八糟事里，从头至尾她是最无辜。
这点，从他当年踏入阮家开始就很清楚明白。
要不是因为这样，后来他也不会次又次在她种种行径里忍耐下来。
祁湛取出冰碗：“那，吃饭吧。”
++++
阮璃不是第次和他同桌吃饭，但单独两个人，还真是第次。
刚吃没几口，阮东升来电话，还有十来天要过年，他问打算什时候回去。
这里问回去，是问她过年什时候回去住几天。去年也是如此，阮东升总以为阮家在他英明领导下过年仍旧是圆圆满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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