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不说话,邵非当然不能走。
邵非挺直着背脊站在离办公桌不远地方,头部呈三十度角微垂,脸上是谦恭表情,这身修养倒让人看不出原主是个大学就肄业。
这种等待时间很无聊,邵非开始神游。
决定过来他就知道侥幸能见到也是要等,方面是原主挖坑他还没填,二是据说陆云有严格时间规划,用古代最小刻度刻钟来计算,十五分钟个单位,每件事他能给出时间就这多,这也同时要求跟随在他身边人需要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绝对效率。
以前有知名媒体想采访他,也被助理以时间不够婉拒,虽然实情没那夸张,但大佬能将陆氏产业遍布世界肯定是有原因。
男人声音激起体内挥之不去情绪,属于原主残留,是害怕。
邵非仔细检查自己从头到脚衣着,空出左手拉下衣褶子,掸掸看不见尘土,转动门把手将厚重门缓缓推开。
这是间专门用来会客书房,整体古朴而大气,与陆云真正书房相比更像是专门接待人。屋内铺着厚绒手工地毯,脚步声被吸得悄声无息,除办公桌和文件柜以外,拐角会客室中放着组黄花梨座椅,茶几上还摆着没热气茶叶杯,应该是不久前刚招待过客人。
墙壁上是副六韵红竹画,笔法不算精妙,唯独红竹有些特色,非名家之作与奢华书房相衬有些不协调。它被装裱好挂在墙上,原本空荡荡不算精湛水墨画上方留白处,被添两行笔走游龙书法,立刻显得不拘格起来,下方印章说不出眼熟,令邵非呼吸乱分。
这幅水墨画是他刚穿来后没几天,给陆云生辰礼物,当时身体还没缓过来,临时想不出送什。这类什都不缺男人,倒不如自己亲手做点什,显心意又不突出,赶得匆忙加之要维持原主水平,邵非自认画是“潦草”,还被同行人明褒暗讽番,送出时候有画无字,他以为会被扔到垃圾桶,最好结果也不过是放储物间积灰,在这里看到怎能不让人惊讶,上面居然还有题字,谁题他好像猜到,就是猜到才惊悚。
陆云打开电脑,戴上银边眼镜,斯文气息减些许刚才戾气,他敲打着什,速度很快,精准无比按着按钮,然后是长达五分钟浏览页面,随即露出抹冷笑。
啪声,将刚才计划书掷在桌上,语气却没丝毫怒气:“看到油水个个恨不得咬口,国家现在严抓污染,915刷下批人,新上任那几位是狼派,这项目疏通
手个不稳,瓷器轻微碰撞声在安静房间内格外清晰。
书桌前男人从计划书中抬头,深邃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邵非身上,邵非身体僵硬下,立刻端稳汤蛊,男人随即移开视线,像是没看到样。
邵非对陆云认知还停留在之前,在世家雄厚底蕴累积气场下,很难注意到陆云长什样,就算是现在,他也没仔细看就只盯着眼前那碗黄橙橙汤蛊,记得原著里说陆云反感甜食。
他手上端着冰糖炖雪梨被旁刻意降低存在感助理姜析端走,放在陆云桌案上,但陆云却连抬个眼梢都没。
期间句话都没有,只有陆云翻纸张刷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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