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梦中场景,明显是姜家。
那时节应当是春天,姜潮云外边院子里都是盛开花,有名贵牡丹芍药,也有不知名野花,大约是春风裹夹野花种子,落到这块富贵地儿,在片又片名贵花种之间倔强地生长出簇又簇娇嫩黄色花朵。白色蝴蝶和细小蜂虫明显更青睐这外来野花,婢女从花园之间小径走过,裙摆轻扫而过,都是这些野花丛中蜂虫惊走。
姜潮云在这片花园之中看见自己,春天大概是他最好过时节,没那冷,也没那热,不用那担心他寒症爆发,可以时常出来走走。
这会儿,“姜潮云”微微地低着头,看着脚边那摇曳生姿野花,问旁边碧心,“这是什花?”
碧心被问倒,过好会儿才说:“就是野花吧,也不怎好看,哪儿都能长。”
她安排着几位护院将那虎兽抬到另个没有人住院子,空出大片场地供他们发挥,也没留下观看,而是回到姜潮云身边。
碧心对姜潮云说:“少爷,那只虎兽真大,给你做件皮袄绰绰有余,你真要拿来做什虎皮帽虎皮靴啊?”
姜潮云有些心不在焉地应声,他还在想寒江穆事情。
他没怎敢认真看过寒江穆脸,却对他唇角那抹笑印象很深刻。
他这样随意地处置他冒着生命危险猎来虎兽,他难道就不失望吗?
姜潮云想象不出他这样个地位尊贵皇子还会干剥皮这种血淋淋活计,只是现在也有些骑虎难下。
姜潮云吸吸鼻子,小声说:“那你去剥吧,不要在院子里剥,要是弄得到处都是血……”他顿下,脸严肃地说:“要是弄得到处都是血,就罚你月钱。”
寒江穆注视着他,唇角依然弯起抹淡淡弧度,“好,会注意。”
姜潮云飞快地瞅他眼,瞅见他脸上清浅笑意,不由得有些怔忡——他脾气也太好。
姜潮云有些不好意思,却也继续绷着,作出副恹恹表情,说:“你们去弄吧。”
“姜潮云”不赞同地说:“好看。
姜潮云摸不准寒江穆心思,他都觉得刚刚自己让人生厌,但他好像并没有太大反感?
姜潮云想不出来,也懒得再想,方才精神劲还不错,现在又觉得疲惫起来,只想窝在床上好好睡觉。
碧心也看出他眉心浮现倦意,很安静地去烧银丝炭,这种炭没有烟,又能保暖很长时间,当然也很昂贵,斗要整整五十两,寻常富户也不敢常用,但姜潮云这边是天天都能用上,这点比其他房要好得多。
房间很快又暖起来,姜潮云进被窝,等四肢都热起来,才慢慢睡着。
昨天他没有做关于寒江穆梦,现在倒是又梦见他。
说完,转身就进屋。
碧心替他关上门,对寒江穆说:“寒护院,那就麻烦你。”
寒江穆目光落到她身上,作为姜潮云身边大丫鬟,她倒也长张艳若桃李漂亮脸蛋,年纪看着也不过十七八上下。
寒江穆眼底似乎透出那抹冰冷暗色,他轻轻抚摸腰间剑鞘,没有动。
寒江穆长得俊美逼人,碧心也不大敢看他脸,生怕被他美色俘获,因而没有注意到寒江穆看向她冰冷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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