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云迷迷糊糊地又睡着。
只是没睡多久,大夫就过来,跟他起过来还有姜林氏和姜左岭。
姜府是有常驻大夫,也算是他们这块儿名医,姓赖,白天般不在,他回去外边坐堂,但晚上是定在。
赖大夫过来替他把脉,眉头拧起来,姜林氏眼角泛红,显然已经哭过,但在姜潮云面前,也忍着没有流眼泪,她看见赖大夫表情,心里已经有些不妙,哑声问:“赖大夫,潮云究竟怎样?”
赖大夫斟酌会儿,才说:“姜少爷这寒症来突然,幸好及时压制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姜潮云嘴皮子干燥,寒江穆发觉,又起身去倒茶碗水过来,扶起他喂他喝。
姜潮云也顾不上寒江穆此时正以种格外亲昵姿势将他半拥在怀,他手指颤抖着捧着那杯水咕噜咕噜地喝。
寒江穆怕他捧不住茶碗,依然捏着那茶碗小心地喂姜潮云喝水,发觉姜潮云喝得太急,还有意往外撤些,又看见姜潮云仰着头追过去要继续喝,像小狗样,唇角微微翘起个弧度。
然而想到他方才生死不知模样,那抹弧度又落回去,眉眼里浮现出抹森冷。
姜潮云喝水,补充方才大量出汗水分,喉咙也润,“还要……还要再喝碗。”
耳里都变得很微弱,又如何能让睡在外室下榻上碧心听到他呼救。
姜潮云声音越来越微弱,亵衣亵裤被汗水浸透,黏腻在他皮肤上,厚重被子此时也加剧他痛苦,他大口呼吸,企图缓解这股慢慢从下肢蔓延至胸口寒冷与灼痛,然而毫无作用,就在他绝望之际,他耳里听到声“咔嚓”声。
被泪水模糊视线之中,本来黑暗床榻上,照进抹淡淡月光,紧接着,个高大漆黑身影大步走到床边。
姜潮云张张已经被烧得干涸嘴唇,声音里都是哭腔,“碧心……大夫……”
他话没说完,只手放到他冰冷额头上,拭去他满头汗水,“少爷,是寒江穆。”
姜林氏忍不住,她流泪问:
寒江穆听,又起身去倒碗水过来,喂他喝完。
姜潮云虽感觉不到寒冷,却也浑身疲惫,他重新躺回去,睁着双泪湿眼睛看向寒江穆,“你刚刚给喂是什?”
寒江穆回答:“缓解疼痛药丸。”
姜潮云受他好,心里又惭愧起来,然而太疲惫,叫他连说话力气都没有。
寒江穆也并没有想和他聊意思,他不问,他也就那安静地坐在旁,守着他。
姜潮云这会儿听得清晰,却也顾不上,抓住寒江穆手,“寒……大夫……”
寒江穆低声“嗯”声,掐住他下巴,给他喂颗药丸,似乎怕他不吃,还用手指伸进他嘴里,将那颗药丸推进他喉咙里,逼着他吃下去,才松开掐他下巴手,转身离开。
不知道寒江穆给他喂什药丸,姜潮云吃完,腹下立即涌起股暖流,斥退那股让人疼痛寒意,连灼热疼痛感也慢慢地褪去。
外室传来碧心尖叫,却被寒江穆压下去,很快,姜潮云能听到自己院子里闹腾声音。
过会儿,寒江穆回来,毫不顾忌地坐到他床边,垂眸问他:“现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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