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穆垂眸,主动捡起块木块丢进火堆里,才对姜潮云道:“她该死,你母亲也是这认为。”
姜潮云有些怔忡,“这样啊,娘都这说。”
这时候反倒不怕。
寒江穆又故意问:“少爷莫非信奉杀人偿命这套?”
姜潮云愣下,还挺认真地说:“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人犯下杀孽,待死后定会被地府清算,然后下辈子就做牲畜。”
这些小动作自然被寒江穆看在眼里,他凑近姜潮云,低声问:“少爷要去休息吗?”
他灼热气息喷洒在姜潮云耳朵上,叫他有些微微痒意,他忍不住往旁边偏偏,“……不休息。”
寒江穆便没有说话。
然而没会儿,姜潮云却主动地靠过来,小声地问:“你真杀那个女人吗?”
寒江穆垂眸看他,见他眸光澄澈,倒也没什恐惧情绪,反而是种迷茫与困惑,他低声说:“杀。”
,“若是有条件,当然是要读书,正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这读书啊,纸墨笔砚都是笔巨大开销,儿子今年也有六岁,念个私塾,束脩要二两银,刀最差纸张要八百文,好些毛笔要五百文,般砚台也要两银子,这样年下来,起码要四五十两银子开销,现在孩子还小,尚且够用,但再大些,也实在是供不起来。”
说到钱,又都是副十分苦恼模样。
有人注意到姜潮云,立即笑着问:“小少爷也在啊,小少爷应当读过书吧?”
姜潮云见所有人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赶忙道:“读过。”
“少爷读什书?”
寒江穆眉峰微微蹙起,随即又松开,“少爷原来信鬼神。”
姜潮云感觉他有些不屑样子,忍不住冷哼声,“信鬼神怎?信鬼神才好,这样就会警醒,不会做亏心事,辈子都能自省。”
说完,又忍不住看寒江穆眼,“反而是你,你要小心点,你杀人,要是不多做善事偿还话,你下辈子就要做牛做马。”
寒江穆深深地看他眼,开口道:“若是如此,那些保家卫国将士,在战场上杀无数人,但国家也正是因为有这些将士才能国泰民安,若按照少爷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样说法,这又该怎算?难
姜潮云又忍不住抓起膝盖上披风,他手心虽然有肉,手指却还是纤细,手指陷深色披风里,白与暗反差显得格外动人,“你为什要杀她?”
寒江穆说:“想杀便杀。”
姜潮云“啊”声,不说话。
寒江穆说:“少爷是觉得残忍?”
姜潮云虽然没有明说,但看向寒江穆眼里却透露出这个意思,屁股还往旁边挪挪。
姜潮云回答:“就是四书五经那些。”
那人更来劲,很有几分期许地问:“那少爷考过试吗?”
姜潮云:“……”
他时沉默,其他人也心领神会,雇主家这样病弱身体,能不能去考试都两说呢,便立即打住这个话头,首领说几句圆场话,又说起其他见闻。
姜潮云却久违地感觉到几分困窘,脸颊都悄悄红起来,见他们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轻轻地松口气,那双漂亮手不自觉地抓抓堆放在膝盖上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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