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喝药也更加苦,比马大夫给他配药还要苦。
姜潮云每天都要喝药,为掩盖身上药味,他会让碧心在里里外外衣衫上都熏上香料,稍做掩盖。但是现在荀先生给他喝药,那股味道已经到香料都掩盖不过去地步。
姜潮云都感觉自己说话都会吐出那苦极气息,这种时候迎来他生辰,可以说,有那点糟糕。
碧心在他袖子里又绣个口袋,里面放各种蜜饯,可以压下舌根处苦涩。
姜潮云从小喝惯药,倒也不觉得有多辛苦,只是担心别人会嫌弃他而已。
这样持续几日,反倒是姜潮云心里乱糟糟,十分纠结,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寒江穆随意几句话弄成那副模样,好像喜怒哀乐都被对方掌控般。
他不懂,也不想懂,他直觉自己若是真懂这件事,恐怕就真没有回头余地。
但他明明也只有那几年寿命,不要奢望什,才能平静地过好这剩下时间。
想到此处,心里竟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很快地,姜潮云迎来他十八岁生辰。
颊烧红片,再去看寒江穆,却见他说完这句话,就大步离开。
姜潮云腿软地跌坐在凳子上,胸膛里那颗不安分心好像被什击中般,跳动反而变得缓慢起来。
碧心进来,就是看见姜潮云满脸通红坐在凳子上发呆模样,她心里惊,赶忙走上前过去摸摸他额头,“天哪,好烫啊!少爷你这是生出热病?”
姜潮云也觉得头有些晕,时之间也怀疑自己受凉生热病。
因此碧心去给他请旬先生时候,他竟也没有阻拦。
就像这个时候,他吃好些蜜饯,才将舌根处苦涩给压下去,自觉得呼出来气息应当没什药味,才敢出门。
他还披着寒江穆给他猎白狐披风,很厚实,之前穿还刚好,现在反倒有些热。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没有脱下来。
走到前厅时候,他下意识地张望下周遭,没有看见寒江穆。
心里有些失落,手指掐掐,发觉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寒江穆。
因为是在林家第个生辰,林家决定大办场,届时会请来南华所有世家。
林家在南华确确是名门望族,大有呼百应姿态,愿意为姜潮云办这个生辰,也是真将他纳入自家人范畴。
这天天气回温许多,连雪松上积雪都融尽,庭院里都是雪化开水迹,大清晨便有仆人尽心尽力地扫去水迹,尽量保持庭院里整洁。
这些日子,姜潮云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身体上不同。
他没那畏寒,有时候沐浴时候解下暖玉,浑身皮肤也是温暖,睡觉时间也比以前要少许多,活动时间也相对地增长。
待到荀子阳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为他诊断,确认他身体无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寒江穆寥寥几句话弄得方寸大乱,他整个人都不像是自己!
这寒江穆,竟然恐怖如斯!
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再和这个寒江穆有什牵扯!
姜潮云下定决心,当晚直接锁死窗户和房间,不给寒江穆任何能够进入他内室机会。
当晚寒江穆过来,吃个闭门羹,竟也不慌,沉静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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