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默然,它匍匐在高台旁,许久不动下,像是尊石像。天帝从宝座上站起来,慢慢踱到窗口,他看着外面涌动长风
“你们是同辈,都是年轻人,平时可以多多走动。武艺都是切磋出来,闭门造车可不行。”
凌清宵应下:“是。陛下繁忙,臣已叨扰许久,心中甚愧。臣先行告退。”
等凌清宵走后,蹲在高台旁边,仿佛石雕般獬豸开口道:“陛下,您似乎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天帝淡淡笑:“面之缘,说喜欢也谈不上。但是遇到出息后辈,老人家难免要多唠叨两句。”
被天帝评价为“出息后辈”,这其中深意,十分耐人寻味。獬豸沉默片刻,缓缓道:“陛下,您正当盛年,无需这般悲观。”
然奇声,道:“你龙丹为何不在?”
在真正强者面前,任何秘密都无所遁形。凌清宵没有掩饰,而是说道:“之前家中……发生些事情,故龙丹离体。侥幸不死,得到前辈指点,重回天界。”
天帝眼就看出来凌清宵体内龙丹缺失,补在那里是颗神珠。天帝感叹道:“多年未见,不知时间之神近来可好?”
原来残念是时间之神。凌清宵顿顿,回道:“前辈顽心不改。”
天帝笑,这句话什都没说,但又蕴含很多意思。天帝仿佛能想到凌清宵困在神域时,被时间之神如何摆弄。
天帝摇头,他语调虽然缓慢,但是其中意味十分笃行:“心魔难克。修炼到最后,敌人都是自己。这次,赢不过。”
天帝唯信得过便是獬豸,在獬豸面前,他没有用尊称,也不吝于展示自己弱点。獬豸还想说什,被天帝抬手止住:“不必说,修到这个地步,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大限。但是就算行将坐化,再护天界十万年总没问题。你不必为担心,生老病死,存亡兴衰,本就是天道恒常。本尊力量自天地而来,之后还归天地而去,亦是好事。”
獬豸听后沉默许久,最终深深叹气。天帝把自己难得见脆弱坦露在獬豸面前后,转瞬间就又强硬起来,恢复成那个没有弱点、没有七情六欲天帝:“这些话,不得告诉别人。”
獬豸听到都十分无奈:“自然明白。们相伴这多年,你竟然对说这种话?”
天帝失笑:“并非信不过你。只是如今情况特殊,大乱将至,魔界、妖界虎视眈眈,若是在这个关头传出天帝大限已到消息,对仙界将是重创。”
连着说两个共同熟识之人,天帝对凌清宵亲近不少。天帝说:“既然遇到便是你机缘,安心修炼便是,勿要辜负时间之神番好心。不过,龙丹离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日后进阶,亦需要龙丹来历雷劫。”
“臣明白。”凌清宵说,“此番从天宫回去,臣便要着手解决龙丹事。家中琐事,竟劳烦陛下费心,臣惭愧。”
既然已经要解决,那天帝便不再过问。天帝比凌清宵大好几代人,他看着这位年轻人,不期然想起他刚满千岁时,亦是同样朝气蓬勃,踌躇满志。天帝发现今日他总是感叹岁月,看来,他是真老。
天帝忽然转个话题,问:“这次奕华轩也在西洱弥海,你可见过他?”
“回陛下,曾有数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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