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言住在瑾和宫,他似乎十分喜静,因而安排这个偏僻地方,连服侍宫人侍卫都只有寥寥几个。
秋欣然赶到时候发现他寝宫今日格外安静,若不是看二楼还有烛火,当真以为主人已睡下。且她路走来,这宫里竟是连个侍卫都没见着,放在平常她必然要起疑心,今天情急之下竟不曾留意。
她刚到楼下,便听见二楼传来声花瓶碎裂响动,紧接着声巨响像是什人倒在地上。秋欣然心中紧,慌忙跑上楼,刚到门外,便听屋内传来夏修言冷冷声音,不知在同谁说:“追上去,这里能料理。”他话音刚落,便是声破窗声,个人影踩着屋檐向外掠去。
瑾和宫位置偏僻,靠近围场,后头是大片连绵起伏群山,秋欣然眨眼那人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她定定神,事实上路跑到这处,她脑子几乎已经不会动,趁着最后点勇气流失前,抬手敲敲门:“夏世子,你睡下吗?”
屋里霎时间静,过半晌才有人回应:“何事?”
笑来:“无妨,也是你自己运气好。不过记得这事千万别再同旁人说,免得传到你师父和夏世子耳朵里,就不止责罚顿这简单。”
术儿连忙点头,自然不敢将此事说与旁人。
等术儿走后,秋欣然才开始琢磨这个事情。九宗分为剑、药、易、玄、卜算、文渊、乐正、金石、机枢九大门类,她虽是卜算出身,但也学过些药理。夏修言倒进盆栽药渣里,她虽闻不出里头到底有些什药,但其中味“落霜”她却知道。有年春天她在山中服侍师父疗伤时,师兄千里迢迢从北地带回来过。这药带毒,但毒性平缓通常入药是为起以毒攻毒功效。夏世子没中毒为什要往里头放这个?
她第二天叫术儿将盆栽放回去又故意这样说,他必然是听出来,否则不会将盆栽留下又故意失手打翻,那他就是知道有人在他药里下毒?
秋欣然想不通,只觉得这位夏世子果然奇奇怪怪。
“圣上召您去百花园用宴。”
“今日身
后面几天她又远远见过夏修言几次,见他神色如常身上也没有中毒迹象,他屋里盆栽之后也是好端端再没出过岔子,倒是术儿后来又同她来诉过苦,说是这两日总是疑神疑鬼,老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感觉。
秋欣然疑心是那回自己替他找麻烦,有些后悔,也只能提醒他这两日多加留意,若是去各个宫中伺候,尽量和人同行。术儿听不出她话里忧虑,倒是答应得高高兴兴。
再两天万和宫有使臣到,宣德帝于行宫设宴。秋欣然那天眼皮跳得厉害,直觉或要出事,整日都有些心不在焉。到夜里,设宴百花园内灯火通明,却不见夏修言踪影。秋欣然忍不住同人打听下,才知道这位世子称病缺席。
她直觉这事有些蹊跷,便偷偷溜出来,跑去花木房找人,正巧半道上遇见与术儿同屋太监小喜,对方听她说完,也不由苦着脸:“早上出门去给各宫花木换水,整日没见他回来,今天事情又多,他师父也正找他哪。”
秋欣然心里“咯噔”下,忙朝着夏修言住处跑去。她路上追悔莫及,不敢想那小太监若当真出什事,她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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