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说完,身旁道走来人已上公主府马车。他坐在车里掀起帘子同外面人淡淡道:“人已在这儿,先走步。”周显已忙同他拱手作别:“多谢世子。”
夏修言未说什,放下车帘马车便朝着宫外远去。秋欣然听出几分原委,转头问道:“你找夏世子帮忙?”
周显已不好意思道:“你走以后有些不放心,正巧在宫门这儿碰见世子。他正准备去福康宫,答应若是方便顺道替去看看,不过没想到他会送你出来。”周显已觉得自己以往觉得夏修言此人过分冷淡孤僻实在是冤枉他,心中竟有些内疚。
秋欣然想起方才刚出冷香宫就在路上
“怎说?”
“私下掐着八字替他算卦,是个下离上兑异卦,若求姻缘恐是不顺。”
“你便这同皇后说?”
“自然不是,”秋欣然察觉他话里凉意,讪讪道,“只不过说凶吉难辨,此事不急于时。”
夏修言凉凉看她眼,大概是“算你还有点脑子”意思。
大概是个沉稳性子,因而不知到底发生什事情,竟淑妃会叫在下人面前当众斥责这个儿子。
李晗台受母妃顿训斥,方才伸出去手落回身侧,重重握握拳,露出个懊丧神情。直到淑妃身旁宫人们都进去,秋欣然见他神情郁郁,还在外头又站会儿,不知想到什,许久之后才独自转身离开。
等这宫道上又空无人,二人才从拐角处出来。他们停在这儿本是有意避嫌,如今倒像无意间听场墙角,好在没有同李晗台他们迎面撞上,也算避免场尴尬。
“倒是头回见淑妃这个模样。”秋欣然小声嘀咕道,“不知是出什事。”
如今后宫四妃当中,淑妃最得圣宠。听闻她性情柔顺,宣德帝还未登基时,就已入府陪伴左右,故而最先生下大皇子,后又生下五公主,这多年隆宠不断,就是娘家也因为她多有借力,如今中书侍郎正是她哥哥吴广达。
“皇子婚配牵扯众多,不要趟这种浑水。”临他还是这添句。秋欣然点点头,知道他这句话全是片好意,自然心领。
说话间二人已到宫门外,公主府马车正停在外头,不远处还站着个熟悉身影。
“显已?”秋欣然吃惊道,“你怎在这儿?”
周显已见她全须全尾地从宫里出来似乎松口气,忙上前几步:“见七公主单独找你过去,担心你出事。”
他在这儿应当站有会儿功夫,额上沁出层薄汗,见她脸上却还乐呵呵。秋欣然大为感动:“显已……”
夏修言忽而淡淡开口道:“皇后这两日正替大皇子选妃。”
“原来如此,”秋欣然恍然大悟,若有所思道,“不知大皇子属意哪家小姐。”
夏修言瞥她眼:“你很关心这个?”
“这倒不是,”青衣小吏顿,转头左右看看,鬼鬼祟祟地朝他凑近步,低声说,“前阵皇后找去替人看过八字。虽没告诉是替谁看,但猜应当是已有人选。”
夏修言眼见着两人中间原本那拳距离叫她硬生生压缩成线,衣料几乎贴上,身旁人还毫无所觉地望着前头,边摇着头同他讲:“不过看几眼,结果却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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