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言刚从马车上跳下来,便听声又惊又喜呼声从二楼传来。二人抬头看去,只见临窗栏杆处探出个脑袋,恰是同在学宫中读书孙家世子孙觉。
“六……六公子,夏兄!你们怎来?”
他身后窗子里又探出几张脸,却是生面孔,瞧着像是群读书人。
李晗风看身旁夏修言眼,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不由清咳声:“倒是巧。”旁人听见这话转开眼笑笑,笑中略带几分讥讽,率先走进醉春楼。
李晗风见他未发作,不由松口气忙跟着走进去。
上巳这日春和景明,夏修言陪李晗风去曲江畔醉春楼饮酒。
夏修言今天本没有这个打算到曲江边来凑这个热闹,但大早上李晗风坐着马车到公主府外,副兴致勃勃模样。夏修言不想拂他兴致,到底还是坐车跟来。
马车上往外看,街道人流熙熙攘攘,皆是朝着曲江亭方向去。新科放榜不久,循例今天该有曲江宴。曲江宴上圣上亲临,王公大臣齐聚曲江亭,新科进士们打马而来,日看尽长安花。这是天下所有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梦寐以求天,可惜今年曲江宴不知何故却是延后。
如今坐在马车上,夏修言也不禁随口问句原由。李晗风挥开扇子,掩唇笑笑:“你没听说吗?自然是因为司天监那位。”
坐在车上少年转过头来,目光略带疑惑。
伙计见贵客临门忙赶上来招待,李晗风不知同他在说什,夏修言落后步,目光却落在邻近窗边那张桌子上。那儿坐着个十六七岁少年,像在等什人,模样有些眼熟。
对方也眼看见他,略带惊讶之后起身朝他走过来,抬手行礼道:“见过夏世子。”
他身青色直裰干净整洁,头发束在脑后,模样生得端正温厚。夏修言忽然想起他是谁:“原司辰?”
因为先前家宴上事情,原舟其实对这位夏世子有些不喜,但他此刻眼认出自己,倒是颇为意外,对他挽回几分好感,闻言笑道:“下官如今任司天监押宿官职。”
“恭喜。”夏修言同他道声贺,虽没什感情,但原舟听又有些感动,只觉得先前是自己误会他
李晗风不同他卖关子:“前两日圣上着礼部安排曲江宴事情,各项事情已安排差不多,礼部冯大人不知怎忽然想起找人去司天监找秋司辰测挂凶吉。按理说这也就是走个过场,定定心。不想那秋司辰卦算出个凶来。这下好,礼部时也没主意,只能老老实实将卜卦结果呈上去。圣上看递折,考虑番又命礼部重新挑个日子。”
夏修言沉默阵,才道:“她胆子倒大。”
“可不是,”李晗风挥挥扇子,拉长声音,“她这卦若是准还好,若是今日平安无事,恐怕要得罪不少人。”
“真出什事,她这卦就不得罪人吗?”他声音微沉,李晗风听他话里似乎隐隐有几分不快,正诧异准备细问,马车已停下来,转眼已是到醉春楼。
二人从马车上来下,李晗风理理衣裳抬头看眼酒楼牌匾。他们所乘马车华丽,他又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看便知不是寻常身份。时间站在酒楼外吸引不少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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