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够用,”秋欣然笑眯眯地同他道谢,“今日多谢道长。”
“哪里话。”张道士捋捋胡子,“道门之间守望相助,不足言谢。”
二人起身离开算命摊子并肩往醉春楼
“你生气什?”夏修言回过神,淡淡道,“你装作算命先生从这儿骗走个玉玉佩,如今叫拆穿,不该是生气?”
秋欣然气急:“什时候骗你?那玉佩分明是你同打听消息得来酬劳。”
“那你把玉佩还。”夏修言慢条斯理地冲她伸出手,见她眼睛瞪得鼓鼓,轻笑声:“你个司辰官在这儿摆起算命摊子倒是有理?”
秋欣然顿,扭头不高兴道:“你摆架子压就很没意思。”
“怎有意思?”夏修言理理袖口,“叫礼部撞见你在这儿摆摊就有意思?”秋欣然心念动,还来不及说什,突然看见远处走来个道士,不禁转头看眼日头:“张道长回来?”
等前头客人走,夏修言整整衣衫坐下来。秋欣然故作惊讶道:“公子是忘什东西?”夏修言看她眼:“打听些事情罢。”
敢情是将自己这里当成包打听不成?秋欣然在心中叹口气,面上依旧和和气气:“若是在下知道,自然知无不言。”
夏修言慢悠悠道:“你知道朝*员不得从商规矩吗?”
秋欣然愣,随即挤出丝笑来:“在下听不懂公子意思。”
对面坐人定定瞧着她,瞧得她背后渐渐起凉意,忽然见他伸手过来。秋欣然惊,下意识往后仰仰身子,却不料他手抓住自己手腕,另只手凑近过来轻轻下便摘下自己脸上面纱。
“道友与约定申时过来,贫道自当守时。”他说着又看眼坐在摊前夏修言,“可要再宽限卦?”
“不必,这位并非是来算卦。”秋欣然笑眯眯地从袖子里取出铜钱交给他,“早先约好个时辰十文钱,这是二十文,张道长不如点点?”
那道士接过来,感慨道:“道友果然不般,两个时辰竟当真挣得二十文。”
这道士姓张,原是城中东市替人算卦先生。原本指望上巳这日在江边摆摊赚些银两,不想碰上有人落水,官府前来把守江边人流大不如前。正当心灰意冷准备收摊之时,这少女却突然跳出来同他租借摊位。若是没遇上这事,个下午二十文问卦钱或许不难,但今日这情形却是不可能,倒不如租给她来得便宜。
道士清点铜钱,又好心问:“扣除这二十文,道友可攒够雇车回去银子?”
秋欣然惊呆。她微微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大概打死也想不到对方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情,这和无赖有什区别!
夏修言手还握着她手腕,冲她微微笑下:“秋司辰现在懂?”
他生副风流薄情长相,双凤眼微微上挑带上几分笑意时,叫人很容易原谅他轻佻,仿佛这人生来就是这般没心没肺模样。
“你做什?”秋欣然眼睛圆睁着,他现在能看清她神色,她咬着唇用力抿出点胭脂色,眉心微蹙着脸颊却微红,也不知是羞还是恼,面容竟是说不出生动。
夏修言略失神,她挣下叫他握住手腕,匆匆又将面纱戴好,怒气冲冲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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