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道童头雾水,但依旧恭声道:“似乎未听见什调动旨意。”
“原先那位司辰……”他说到半,似在斟酌后头话,过许久才继续问,“往后可是直由你跟着白先生?”
“应当不是,”那小道童想起自己大半没有听懂笔记,沮丧道,“并非监正学生,等秋司辰回来大约就能回去。”
他说完窥眼对方神色,见他神色淡淡也不知对这答复是否满意倒像有些出神。但不见他再有什问话,于是道童便躬身退出来。
席旁小书桌。那儿坐着个模样陌生小道童,也穿着身青衣吏服,木簪束着头发,正伏案奋笔疾书地将先生课上讲授内容字不漏地摘录下来。
他想起先前坐在那儿人来,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后,身后窗户打开着漏进束光打在她侧脸上。他目力极好,阳光下有时几乎能看清她脸上柔软绒毛。
白景明用他贯缓慢且低沉声音字顿地讲解书上记载,底下睡倒片,只有她背脊挺得笔直目光追着讲席上人,低头记上几笔。若是遇上疑惑不通地方便停下来皱着眉,白景明好似每次都能发现,便又多讲几句,直到她松开眉头,露出个解惑笑低头又记起来。
每当这时,他都感觉到,这个课堂上好像只有他们师徒两个,其他人都不过是个旁观者。
……
讲席香快燃尽,白景明走回位置上,路过那小道童身旁时,稍稍停下脚步看眼他笔记,似乎轻叹口气。转身同学宫中其他人说:“今日课便到这里,若有疑惑,可另问。”
自然是没有。
其余人陆陆续续站起来,拱手拜别先生。等先生走,学宫又热闹起来,瞬间充斥半大少年们熙熙攘攘笑闹声。
小道童收拾东西站起来,用袖子擦把额上细密汗水,也跟着往学宫外走去。经过夏修言身旁时,忽然叫这位世子喊住。
夏修言往日在学宫中贯话少,给人种阴沉沉感觉。他从未与这位世子打过交道,猝不及防被他叫住,竟是吓跳。心中正忐忑,听他状若无意地随口问道:“司天监近来可有空职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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