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生病,不过听人说他去世前两年处境不太好,也不知发生什。”原舟看她眼,“你可要去见见她?”
“去吧,”秋欣然沉吟片刻,“心中有牵挂,见过或许便能放下。”
二人约着黄昏后块去芳池园,于是太阳落山时候,原舟雇辆马车到何记饭馆外等她。秋欣然特意换身男装,上车时候叫原舟看见愣。
“怎?”她忍不住低头理理衣袖,检查遍可有什不对地方。
“倒也没什……”原舟失笑,“就是不免有些欲盖弥彰。”
秋欣然顿,恍然大悟:“是她!”原舟却是脸狐疑地看过来:“你方才想要说谁?”
紫衣女冠别开脸掩饰般地咳声:“没有谁,你打听到她下落?”
青年瞧着她目光还有些狐疑,不过到底没有深究:“她如今在芳池园。”
芳池园?
秋欣然觉得这地方听着耳熟,过片刻才想起方才刚在楼下听何氏兄妹提起过,不由好奇道:“听说那是个听曲儿去处?”
但你自己要住,怎还将大半间铺子租出去?”
“个人住这儿也不大安全。”秋欣然不以为意,“何况老何做饭手艺不错,住这儿也方便。”
她这样说,原舟便也不再多劝。二人在茶室走圈,在窗边坐下来。秋欣然替他倒杯水,总算谈起正事:“你今天是特意过来看?”
原舟端起杯子喝口,回答道:“原是得消息打算派人上山去通知你,但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于是便来看看。”
“什消息?”
秋欣然较般女子要高些,按理说这身量扮作男子正合适。但她十四五岁时还未长开,男装打扮还有些男女未分少年感。可如今二十出头,虽能看出已裹束胸,但还是难掩女子身形,于是不但能叫人眼看穿是女扮男装,还叫她平添几分欲说还休媚意。
“总也不好穿着道袍过去。”秋欣然摆摆手,“本也是送银子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互不戳穿也就是。”
她倒是心大,原舟闻言坐正身子正色
“咳——”问到这个原舟神色有些尴尬,他握拳抵唇,仔细斟酌番才委婉道,“那确实是个乐坊不假,不过你知道世道艰难,里头有些姑娘保不齐也做做别生意。”
秋欣然愣,显然听懂他言下之意,不由沉默下来。原舟瞥眼她神色,又说:“不过你也别瞎想。芳池园这两年在长安名声很大,里头客人下到文人雅士上到朝中大员,就是闺阁里爱听曲小姐也有请里头乐师到府里做客,可见不是什见不得人地方。”见她脸色稍缓,原舟又道,“听说那位小梅姑娘如今也改名字,叫做梅雀,正是园中极受捧乐伶。”
算算年岁,她应当也有十七八,正是如花似玉年纪。秋欣然问:“余音哪?”
“他去年过世,梅雀也是那时候入芳池园。”
“好端端,怎就过世?”
原舟愣:“怎,你不是听说那人也在长安才下山来?”
秋欣然头雾水:“谁?”
二人坐在这嘈杂小饭馆里面面相觑会儿。异口同声:
秋欣然:“你说该不会是——”
原舟:“就是七年前随余音离开长安那位小梅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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