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如玉果然都是假象,秋欣然言难尽地看着他,不必细问都猜得出这底下有古怪。
屋外有人敲门,高旸端着托盘进来,上头放着纱布和膏药。秋欣然这才想起方才他空手接下高玥那鞭,手上应当是受伤。她下意识去看他藏在衣袖下手,夏修言瞥她眼,将右手放在旁小木桌上,伸出左手对高旸道:“自己来。”
高旸犹
夏修言闻言抬眼看过来,目光颇为意味深长:“道长七年前卦料事如神,叫人很难不信这些。”
不知怎,这话总觉得能叫人听出点弦外之音来。秋欣然摸不透他这话里意思,倒是听他忽然提起七年前事情心中惊,下意识拿起桌边茶盏递低头抿口,掩饰下神色,茶水入口,才发现是过夜冷茶。
夏修言靠在椅背上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对面端茶喝水女冠。印象里懵懂张扬小道士脱去稚气,喝茶时确有几分像模像样沉静,但过夜茶水入口股涩味,叫她又抿着嘴露出副难以下咽神色,很快耷拉下眉头极力镇定地放下杯子将那茶盏推得更远些。
夏修言唇边泛起抹不易察觉笑,像是她这表面装模作样背地里小动作不断神态,叫他找回旧时那点熟稔印象。于是大发慈悲,按下那点戏耍心思,主动转开话头:“其实不必这麻烦,已有看中宅子。”
秋欣然愣:“侯爷看中是哪儿?”
这处御赐官邸是个暂时落脚之处,算不得正经侯府,因此地方不大。夏修言领她到平日会客书房,进屋后在软榻上落座,点点跟前位置:“坐。”
秋欣然犹豫片刻,到底没选他对面位置,在他下侧木椅坐下。夏修言目光微微动,未说什。屋子里静悄悄,别七年之后,这算二人第回平心静气地相对而坐。
秋欣然坐得端端正正,目光却忍不住悄悄将榻上既陌生又熟悉青年打量番。夏修言没什变化,大漠风沙未将他磨砺成个孔武粗粝男人,相反他甚至瞧着似乎比之前更秀雅些,年少时那股子常年不散阴郁恣睢在边塞风沙中被渐渐冲洗干净,露出温润如玉底色。
“你来可是为圣上要你替相看府邸事?”
秋欣然回过神,点头道:“不错,这几日打听几处不错人家。”
“平康坊估衣巷正有处良宅,是前户部尚书方大人宅子。”
秋欣然有些奇怪:“既然如此,侯爷何不直接禀明圣上?”
“不可,那宅子得由你呈报上去。”
“为何?”
夏修言微微笑:“因为那宅子现今主人是吴朋。”
“说来听听。”
说起正事,秋欣然立即打起精神:“最好自然是先前镇南王留下套老宅,那宅子……”她刚起个头,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便听坐在上首人摇摇头,口否决:“不好。”
秋欣然脸茫然:“为何?”
夏修言淡淡道:“镇南王生战功赫赫,宣德五年在京修建镇南王府,八年又领兵出征,大败。这宅子怎算得上是处福地?”
这理由听着倒是很有道理,但先不说镇南王那会儿都已经年近六十,老将出征,秋欣然眨眨眼,讪笑道:“怎记得侯爷原先不大相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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