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还没说完，出于谨慎，她硬着头皮又问：“然后呢？”
“然后？”桑延抬脚往前走，语气闲散又欠打，“然后自己看门牌上
班号，难不成还要学长
个个地报给你听吗——”
他拖着尾音，咬着字句说：“学、妹。”
“……”
温以凡好脾气地道
声谢。
只眼便收回，并没有要搭理她意思。
那会儿温以凡还不认识他，只觉得这人不惧迟到，在上课时间还能大摇大摆地在这打水，没半点新生谨慎和惶恐。
更像个游历江湖多年老油条。
所以她犹豫几秒，改口：“……学长？”
桑延扬眉，再度看过来。
……
高开学当天，温以凡迟到。
到学校之后，她连宿舍都来不及回，让大伯替她把行李放到宿管阿姨那，之后便匆匆地跑向高所在A栋教学楼，爬到四楼。
穿过条走廊，往内侧区域走。路过校用饮水机时，她第次见到桑延。
少年长身鹤立，穿着蓝白色条纹校服，书包松松挎着。五官俊朗矜贵，表情很淡，看着有些难以接近。
桑延都放出这话，何明博只能不死心地再次翻找。这回很神奇地在靠下边柜子里找到。他松口气，立刻递给她：“是这条吗？”
温以凡接过：“对，谢谢您。”
何明博往桑延方向看眼，摸摸后脑勺：“不用不用。耽误您那
多时间，
们还觉得抱歉。”
桑延继续喝酒，没说话。
温以凡点头，道再见便离开。
不知为何。
可能是因残存那点起床气，她莫名觉得有点儿闷。
温以凡轻声补句：“是很重要东西，麻烦你们。”
她正准备离开。
桑延：“等会儿。”
按照他说方向走，右转，就看到高十五班门牌。再往前，最靠里就是十七班。温以凡加快步伐，到门口细声喊：“报告。”
讲台上班主任看向她，垂眸看眼名单，问道：“桑延？”
温
“请问下，”温以凡说，“你知道高十七班在哪吗？”
这次桑延没再副爱答不理模样。他抬抬下巴，十分仁慈地出声：“往前走右转。”
温以凡点头，等着他接下来话。
但桑延没再开口。
温以凡也没听到类似“就到”这样结束语。
跟她状态完全不同。
像是不知道已经打铃，他在那儿接水，看上去优哉游哉。
温以凡着急着回班，但只知道她所在班级在这栋楼四层，不知道具体位置。
她不想在这上边浪费时间，停下脚步，打算问个路：“同学。”
桑延松开开关，水流声随之断掉。他慢腾腾地把瓶盖拧好，侧眸看过来。
外头又湿又冷，人也少。路望过去冷清而空荡。
温以凡冷到不想碰手机，飞速在微信上跟钟思乔说句“手链找到”，便把手揣回兜里。她吸下鼻子，莫名走神。
思绪渐渐被记忆见缝插针地填满。
因为刚刚那个恶劣又有些熟悉桑延。
她想起他们第次遇见场景。
温以凡动作停住。
桑延喉结滚滚，又喊声：“何明博，你磨蹭什？”
何明博：“啊？”
“人东西落这儿。”桑延看他，字顿道，“不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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