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凡继续给自己上着药,沉默而安静到极致。她用力眨下眼,豆大眼泪顺势砸到伤口上,带生生刺疼感。
她回过神来,狼狈地用手背擦掉眼泪,再度用棉签把水痕擦干。
……
第二天下午,温以凡又接到派出所电话,让她过去再补录点口供。记者这行去派出所算是家常便饭,她把手头上稿子写完,之后便收拾东西出单位。
这次主要还是问温以凡被车兴德持续骚扰事情。
像是能在无形之间,将两人距离用力拉开。
因为他冷淡,温以凡也不敢问得太频繁,直到确认他登机之后才放下心来。她有些疲惫地回到房间,躺到床上,完全不想动弹。
但想到腿上伤口,温以凡还是爬起来洗澡。她避开腿上伤口,简单地冲洗下身子,随后坐到床上开始涂药。
温以凡用棉签把不经意间沾到水擦掉,认真又仔细地处理着伤口。
周围万籁俱寂。
怕他拦不到车,温以凡收回思绪,又拿上车钥匙,打开门往外走。她拿出手机,给桑延发条消息:【送你过去吧,这个点不好拦车。】
温以凡又犹豫着敲句“等你回来们再谈谈好吗”。
还没发出去,桑延刚好回复:【不用】
桑延:【上车】
她指尖瞬间顿住,脚步也随之停下来。过好半晌,温以凡才把输入框里话删掉,重新敲:【那你路上小心点。】
凡不自觉想跟上去。但又因为桑延最后说话时语气和神态,像是带点手上。她慢慢地停下来,不敢继续上前。
那个模样,温以凡觉得熟悉。
像是两人重逢前,她见到他最后面。
温以凡不知道,她是不是做错。
她是不是再度犯同样错误。
派出所那边调台里监控,确实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车兴德出现在南芜广电外头。但他没对温以凡做出什实质性伤害,也没做出过什过激举动。
车兴德抢夺未遂,被发现之后也没有逃跑,情节并不严重。车雁琴那天找温以凡提出和解,遭到拒绝后便嚷嚷着要请律师。
温以凡也不知道具体会是怎样个结果。
她整天都心不在焉,
渐渐地,极为浓郁孤独抽丝剥茧地将她吞噬。
温以凡捏着棉签手渐渐收紧,脑海里渐渐浮现起,两人在起第二天那个晚上。
――“你明天还帮涂药吗?”
――“洗完澡自己过来找。”
眼前红痕渐渐成糊状,什都看不真切。
温以凡低着眼:【到跟说声。】-
这个时间从市区到机场,温以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赶上飞机。她没心思去做别事情,盘算着时间问:【你到机场吗?】
桑延几乎有问必答。
只不过每次回答字数都很少,像是没什耐心打字。跟平时区别不大。但以往他都是打几句话之后,就开始直接发语音。
文字看不出人情绪。
她只想对他好点,只想让自己生活里那些不堪离得他远远,只想他觉得跟她在起是件轻松而平常事情,只想他能直跟她在起。
可她好像还是没做好。
她好像还是,再次地伤害桑延。
温以凡呆呆地站在原地,忽然转头看向墙上挂钟。
已经快七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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