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南任他抬着脸,缓缓向下垂眼,沙哑地开口:“很好。”
她说实话。阳炎体百鬼不侵,沾点光,就能让她享受许久没有放松,积压疲倦袭来,甚至立即靠着副驾驶车座沉睡片刻。
睡得也安稳。
盛君殊默片刻:“那,跟结婚。”
张森:?
所幸找到她,护住她,他身为师兄和未婚夫责任,完成半。
只手向下,顺带握住女孩冰凉手腕,不出意外,她现在这身体是至阴体质,最招凶煞。能沾点阳气,对她来说就是好,难怪即使男人占她便宜……
盛君殊没来得及想太多,因为衡南醒。
她太静,睁开眼睛都是悄无声息,眼神看上去死气沉沉。
“……”
和伤口在脸上混成片,他想给小二姐拨拉下头发,半天都没找到地方下手。
此刻凑得近,那股酸腐味道更是直冲肺腑,张森捂着鼻子,声音闷闷地从手掌下面传出来:“你说她她都弄成成这样,那大大猪蹄子也能下得去手?”
盛君殊向洁癖,此时沐浴在其中,却似乎毫无感觉,干脆利落地抹开女孩被汗濡湿头发,捏起衡南下巴,垂着眼上下仔细检查,似乎有些疑惑:“你不知道她为什不敢洗澡?”
“噢,水是灵、灵介质!”张森抓下头发,“小二姐是造、造什孽。”
有灵介质,怨灵即可攀附而上,移动,现形。难怪水鬼、浴室,大都是恐怖小说题材。衡南先前作为普通人,想必是吃过大苦头。
你妈你们才认识第天啊。
手伸到座椅背后上火地拍拍,盛君殊瞥过来,看见他“矜持点”口型,又很快转回去。
衡南正用双黑漆漆眼看着他,眼神静得简直就像在发呆样涣散,让人疑心她根本就没睡醒。
哪怕此时此刻,盛君殊身子前倾,只手捏着她下颌,另只手握着她手腕,是个不太正常姿势。
张森想要辩解下,但盛君殊已经顺势开口:“你觉得怎样。”
他声音低沉,两张脸贴得极近,能感受到空气里微妙震颤。
张森闭闭眼,掐把大腿。就没见过这尴尬——
真,要不是老板长得好看……
“这些鬼干嘛老、老是缠着小二姐不放?”
这个问题对盛君殊来说很简单。
“垚山派从前以除魔无数,死在师门剑下怨鬼太多,现在她失阳炎体……”
盛君殊看着眼前这张脸,阔别千年师妹现在就躺在他车里,他心里只是片疏离平静。
可悲是,他甚至根本想不起某些细节,譬如原来眼角有没有这颗美人痣,上妆前是不是眼前少女这样毫无血色菱形唇。因为他从未留心地端详过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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