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南长久地表现出安静、从容、恰到好处体贴,从不给人任何压迫感,而后来他发现,师妹这比同僚情谊多出分体
极其宽大双人床,她还是占个小角落,衡南蜷缩在被子里,无声无息,头发丝随着呼吸均匀起落。
盛君殊想到从前出早课,鸡叫第声就得起床。他身为大师兄,准点静室里等刻钟,然后间间踹开师弟师妹居住小屋,冷着脸拿着剑柄从床头敲到床尾,打地鼠样惊醒窝揉着眼睛小崽,再有不醒,剑柄就招呼在他们屁-股上。
但是他从来没有叫过二师妹衡南起床。
确切地说,衡南从来都不用人叫醒。天蒙蒙亮时,他路过衡南房间,内里被褥已经叠齐,屋里打扫得纤尘不染,门窗紧闭,空无人。
他走回静室时,大鼎内香薰已经燃起,烟雾幽幽袅袅,细细缕,小蛇样向上盘旋。
四目相对,盛君殊意识到,个男人大早出现在女孩子床头,拽着人家脖子上戴佩玉,看人家睡觉,确实有点……
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下,手指松:“去上……”
……班前看下你有没有把灵犀戴好。
衡南捏玉,眉眼敛,冷不丁翻个身,绞断这半句话。盛君殊面前只剩下个后脑勺。
“……”
七点十五分。
郁百合戴上隔热手套手套,将淌汤樱桃吐司从烤箱取出来,摘下围裙。
往常这个点,是盛君殊雷打不动上班时间。她习惯在分针对准刻钟那个瞬间,听见盛君殊下楼梯不轻不重脚步声。
但是今天,没有。
郁百合轻手轻脚往二楼去,门缝里,阳光散落在宽大双人床上,女孩柔软羽绒被卷起来,散落黑发陷进枕头里。
房间里有个人。
衡南坐在他靠窗座位上,素手捏着块白色丝帕,正仔细地擦拭他桌子。她手指纤而长,脊背挺直,纱衣上凝层薄薄晨曦,那画面便雅致得像在行某种特殊仪式般。
觉察他走近,衡南动作便慢慢停下,从容地从他座位上起身,裙摆轻旋,绕到后排自己座位上坐下。
她将丝帕叠起揣进袖中,翻开线装书,垂眸看着,睫羽微动:“师兄早安。”
盛君殊:“……”
睡宿,冷静下,他是有点后悔。
并不是后悔把灵犀给衡南,而是在冲动之下把养整整千年攻击向武器随便地碎成枚相思豆都能代替联络向法器,实在,bao殄天物。
但是……
眼前,衡南轻薄蓬松荷叶领真丝睡衣蓬起来,褶皱中隐约露出银线,绣只日漫风格开怀大笑熊,再向上,是衡南散落着黑发光洁片肌肤,苍白得不像活人。
七点钟闹钟嗡嗡作响,打破寂静,盛君殊单手伸向怀里,按掉。
挺拔男人俯身,单手撑在床上,下颌线条凝着光,令人脸红心跳姿态。
郁百合顺手“咔哒”关住门。
盛君殊手上正捏着衡南颈上佩玉,回头看去,愕然看见门把手上平安符震得来回晃荡。
手指上凉,另只手指覆上来。
盛君殊扭过头,衡南眼睛眨不眨地望定他。猫样冰凉而漂亮眸,布满警惕和戒备时,全然不透光,镜子样,倒映出他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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