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百合想给她摘下来，手还没碰到，衡南便把手
原本苍白
面孔，靠着散落正红，仿佛被
点点地注入
生气和灵魂。
“太太……”郁百合双手经过精心保养，掌心柔嫩，专修面部按摩，衡南任她抚摸下午，也很舒服地没有醒。现在被她晃起来，手里塞面化妆镜，迷迷糊糊地，垂头注视自己脸。
镜子里少女眼半眯着，肤白唇红，好久没化过妆，骤然看，差点没认出来。
郁百合支着她手臂，防止她掉镜子：“太太，睫毛还需要画吗？”
毕竟，原本这双眼睛很精致，已经是这张脸上最浓墨重彩，锦上添花。
郁百合等半天，不见里面有动静。再进屋时，衡南干脆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藏蓝连衣裙背后拉链拉半，就被主人放弃，拉链歪着，露出头发下面节雪白颈子。
“……唉，这真是。”郁百合急得跳脚，又怎
能怪太太这个小可怜，“老板误事！”
灰色琉璃瓶里束带露新鲜百合盛开。衡南脖子被环形颈托固定住，张脸微微仰起，刘海儿拿小夹子夹住，侧对着郁百合，眼睛闭着，浓密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片小小阴翳。
睡这半个月，太太黑眼圈淡得几乎看不出……
拉开抽屉，架子上摆放好各个大牌口红，按照色号分类，像是套装水粉颜料样码成排。
”
张森脸正气地站起来：“不、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这、这就去标那五个九。”
*
“太太，太太……”
衡南被郁百合晃醒时候，缕阳光正落在她眉心，她眯着眼，睫毛眨又眨，全然无神。
衡南垂头看着镜子半晌，很肯定地点头。
郁百合忍着笑将她脸抬起来：“太太不要动噢，说睁眼就睁眼。”
这个年纪女孩，到底还是爱美。
两张脸贴得近，郁百合嗅到衡南身上股不浓不淡兰花香，沁人心脾：“呦，什东西这香。”
衡南默默抬起手腕来，纤细手腕上，系着根细细纽扣藤，离土，上面小叶片都枯萎打卷。
但凡女人，都会让这近乎浪费排场晃得意动神摇，可惜衡南除外。
郁百合心想，叫醒太太，她也不定分得清楚这些颜色。
她自作主张地为大日子挑支正红，指腹挡着，点点沾在衡南菱形唇上。
“沾个喜气。”晕在眼梢。
“再沾点喜气。”摩拳擦掌，扑在双靥。
郁百合手揽着她腰，手抓着她肩膀，把她从被子里拖出来：“太太，下午有重要事情啊，可不能睡。”
她点都不怀疑，如果不是老板娶个睡神，那定就是老板晚上太不节制。不然太太怎整天都在睡觉，皮肤还光滑透亮，神气越睡越好呢？
郁百合轻轻在衡南耳边唤：“太太，太太，衣服要帮你换伐？”
自搬到别墅以来，衡南把十六岁到现在夜夜惊恐失眠觉全补上。不过再困，基本羞耻心还是有，眯着眼睛，浑浑噩噩地把抓住她手里衣服角，郁百合嘻地笑，关门出去。
衡南抱着衣裳，木然对着镜子，费力地拉开裙子背后拉链，开始混沌地想自己是谁，从哪来，到哪去，没想出结果，睫毛颤颤，眼皮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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