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梦脱下外套,低着头着走进狭小诊室里。慢慢地拉上帘子。面前床上,蓝色次性床罩褶皱着翘起,还留着上个女孩躺过痕迹。
护士站在架子车旁边,背对着她,针头朝上,推推针,和药水样冷冰冰声音,从口罩里不耐烦地传出来:
“裤子脱,躺上去。”
床旁边摆放着个有些年头灰色大型仪器
幺鸡笑出声:“害怕呀?”
李梦梦瞪她眼。
“没事儿,刚开始,确实有点疼。次两次之后就好。”
李梦梦忍不住转过头:“你做过?”
幺鸡神秘莫测地笑,打量她几眼,又问:“有男朋友?”
“对啊。”那同她没什交集小太妹,毫不怯生地屁股坐在她身边,身上廉价香水味也被吊扇风吹过来,“刚才进去那个徐小凤,是你同学啊?”
李梦梦心里翻个白眼,出于礼貌,还是僵硬地点点头。
“说她这次取十颗拿七万,真假?”
李梦梦直挺挺道:“不知道。”
幺鸡笑下:“你们不是同学吗?那你也是清河A大咯。去过你们学校,挺大,图书馆里好多人,都坐满。果然学霸就是喜欢学习。”
他睫毛颤颤,缓慢地张开,露出双玉珠样,纯粹而稍显疑惑眼瞳。
“大屋子里,个人。”
“她只是害怕。”
“为什没人陪陪她?”
“……”
,还不会说话啊——”
盛君殊掌心压在那水渍上,轻轻抹,便把所有痕迹蹭掉。他接过张森递过来个小花盆,放在桌上。
吊兰精听到响动,昂起头来。
威逼不过,改利诱是吗?
千叶吊兰哭着甩尾巴,却眼巴巴地看着那小花盆,还有里面肥沃疏松褐色土壤。
“有还来?缺钱花?”
“关你屁事。”
幺鸡上下打量:“看你样子,不像缺钱啊。”
忽而门被推开,带着口罩护士平平喊道:“李梦梦,来打针。”
李梦梦咬咬嘴唇,站起来,慢腾腾地挪出门。
暧昧目光,轻飘飘扫过她脸,“你价格,跟她应该差不多吧,怎会不知道。”
李梦梦没有徐小凤身条好、五官漂亮,加上虚报身高,她到手只能拿五万,本来就觉得不舒服,现在让人戳痛脚,脸色憋得涨红。
刚想反驳,走廊对面手术室,忽然传出来声尖叫:“痛死!”
“咣当。”白大褂大夫出来,关上门。后面呜噜呜噜声音,就闷闷听不清。
李梦梦让这声儿刺激,好容易建立起来勇气全塌,十指收紧,将那叠单据捏得哗哗作响,目光游离,脸色发白。
盛君殊看着桌子上乱七八糟三行字迹,似乎出神。
*
防盗门敞开着,走廊里脚步声朦胧。
“哎。”幺鸡探身,“叫你呢。”
依旧是那间小而旧,不透气诊室。李梦梦拘谨地抱着怀里包,左右顾盼,确定身旁没人之后,脸色变变:“叫?”
它真身已让盛君殊毁去,做梦都想再拥有个属于自己……
“呜呜呜呜……”
……小花盆啊。
“——你这都不明白吗?”
尾巴极其愤怒地甩,盛君殊皱眉向后闪,仍然有几滴水挂在他浓而黑眉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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