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前面人裙摆,咬着牙向前爬步,就把那人死死压在下面,温热身体,气喘吁吁,还在颤抖,乱七八糟头发下,隐约传来细弱哭腔。
衡南并不算讶异。这次,她心口点都没痛。心口痛时,别人看不见,她看得见;别人看得见,她不可能没感知——只有个可能。
脚步声越来越乱,喘息声纠缠在处,脚下绊,衡南失去平衡猛地向前扑倒。
那个瞬间,她伸出臂,把抓住前面人脚踝,尖叫声中,两人起摔倒在楼梯上。
……
盛君殊将复读机夹在肘下,站在床上,仰头向上看。
阁楼顶上是斜坡屋顶对应墙面,非承重梁层层降低。离他最近横梁上,有个浅浅卡槽,刚才复读机,就是夹放在这个卡槽上。
黎浚后心发凉,手脚僵硬,喉咙似乎肿大数倍,立刻停步,伸手想够她肩膀:“小姐!”
指尖距离衡南颈后飘摇黑色系带差毫米,衡南挽起裙子踏上楼梯。
她身形窈窕,半明半暗中凝光脊线尤其美丽,细跟踩在楼梯上,跳舞般,是轻盈哒哒声。
衡南胸口起伏,无声地调整呼吸,手心汗出得过多,几乎握不住手机,光源随着她手在微微颤抖。
她黑眸沉沉,仍在向上,距离楼梯上旗袍还有十步、五步……
动往出跳,拦都拦不住。
盛君殊正站在阁楼门口,在他位置,小提琴声音扩大数倍,拉琴声音,就是从眼前这个阁楼传出来。
盛君殊站定片刻,脚踹开门,门“砰”地撞在墙上。屋里空空荡荡,只有清晰音乐声。床上白布扭成团,似乎被人动过。天窗开着,冷月如霜,铺陈在床上。
盛君殊向上看,目光专注而探究,月光落在他漆黑瞳孔,半明半暗,勾勒出他下颌和鬓角。
牡棘刀向梁上勾,“啪嗒——”个黑盒子落下来,砸在地板上,所有声音也跟着坠下来。
他手掌抚摸过这个落灰卡槽,目光沉思。
好好横梁上,怎会有个槽?
盛君殊轻盈地从床上跃下,回到走廊。挪开垒起箱子,打开电闸塑料盖,刀背将上面双掷开关“啪啪啪”全部推上去。
衡南趴在楼梯上,灰尘并着腥味充斥鼻腔,有人布袋样垫在她下面,还好,摔得并不算痛。
脚踝旋转,甩掉高跟鞋,高跟鞋“咚”地从楼梯上层层滚落,发出沉重回响。
带着腐臭血腥萦在鼻畔,虽然极其厌恶,但她想确认件事。
……两步。
到。
楼梯上女人,陡然动,黎浚发出声惨烈嚎叫,向后瘫坐在地。
嚎叫中,旗袍染血面转身,飞速向上跑去,高跟鞋咚咚咚地重重踩在楼梯,楼梯震颤,灰尘飘舞,衡南哒哒尖细声音紧随其后。
盛君殊低头,地上躺着个老旧复读机。
这会儿,提琴结束,滋滋电流声传出,女人声喘息,嗓音愉快:“阿巍,生日快乐。”
*
前面那个窈窕身影越来越快,若不是高跟鞋在响,简直像在飘样,黎浚跟着走得越来越快,汗滴滴淌在地上,皮鞋答话。
那悬在楼梯上、染血半截旗袍越来越近,旗袍上精心绣出鸾鸟和和泛着光濡湿血迹都越来越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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