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其余师弟皆护短,大眼瞪小眼,竟不敢吭声。
于是那女孩问题抛出半天,无人应答,尴尬地坐在落叶中,双美目似乎含汪眼泪。
挺可怜。
衡南像个旁观者,将各人脸色尽收眼底。再没人搭话,她就准备自己同她搭个话。
睫毛稍抬,倒看见对面盛君殊。
几个人都抱膝坐着,围成圈,温暖篝火跳动。
用剑杵在地上比划,剑尖扫动落叶,几道横杠,是卦象类。
右手边女孩边划拉边说。她穿杏色衫子,有张娇俏娃娃脸,挽着衡南坐,衡南能闻到她发油香味,可见关系亲密。
左手边女孩蹲着,离她们稍远些,身上衣服跟她们都不同,里面只着层薄如蝉翼纱,外面用亚麻色结成丝缕挡着,丝缕上系着小小银铃,阵高调响声。
纱和丝缕长长短短,遮遮掩掩,勾勒出丰满身形。她头却低着,下巴几乎抵着胸口,提问题声音怯怯,带着生疏讨好:“你画这是什呀?”
衡南莫名其妙:“你刚才不也这个水平吗?”
“有有头发,有没头发。”三毛细细手指嫌弃地扫过那排火柴人。
“画画要抓住事物特性。”衡南指着其中个火柴人夸张翘起三根毛说,“你看,这就是你。”
“旁边那个手上拿针呢?”
“那是剑。”衡南黑脸,“这是。”
落里捡到铅笔,专注地画画,画笔落在纸上沙沙作响。
“三毛,你画什。”
“不叫三毛儿。”它低着脑袋说,“不”字上扬,拖长,毛又带欠揍儿化音。
娇滴滴,是个小女孩。
“可是你就三根毛啊。”衡南用力摩挲它光头,恶意地拽拽细软发,“或者拔根叫二毛。”
隔着火光,他眉宇被烟雾模糊扭曲,眼珠却黑亮,正往这边看,但不是在看她。
顺着他目光看去,恰能看到那亚麻丝缕勾勒出呼之欲出对大胸……
衡南剑“嘎”地下跑偏,不慎划裂数片落叶。
她听见盛君殊不疾不徐地救个场:“天门洞开,山顶瀑布,‘夬
提问题,应当是想参与话题。
右边那张娃娃脸却沉下去,眉梢眼角带着嫌恶,拿剑划着落叶,不理她。
女孩等会儿,脸色涨红,脑袋便更低。
“白雪。”衡南轻声提醒。
娃娃脸将她胳膊挽紧,好似生怕她被谁抢去:“师姐,你看这片叶子漂不漂亮。”
“噢。那这个人剑怎长腿里?”
“这是……”衡南想起这话不能给小孩说,心平气和地说,“这是师兄。”
“噢。”三毛咔吧、咔吧地点着脑袋。
坐在舞台边缘,灯光背处,面前有些昏暗,似乎浮动层叠黑雾。
衡南大脑里突然浮现出段记忆,也是坐在地上。裙摆下柔软,是层层铺就金黄银杏叶。
“那就叫三毛儿吧。”小鬼八字眉撇着,委屈地说。
画下来都是歪歪扭扭火柴人,没会儿铅笔印就消散,她垂着大大脑袋叹口气。
冤鬼很难在世界上留下痕迹。
“你想画什,帮你画。”衡南把她笔抢过去,沙沙作响,不会儿,纸上多出排造型各异火柴人。
“你画得好难看啊。”三毛失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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