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烈伸手将空中飘浮空白符纸全部抓在手中,“威天大法极其耗神,六个月内不得用二次,这是规矩!”
衡南躺在盛君殊怀里,失去意识前蜷缩手指还抓着他衣襟,面色苍白,胸口血洞不再向外出血,但这伤口搁在常人身上,也足够骇人。
盛君殊半跪着,手抱着她,手从内兜里又取枚空白符符纸,指头在自己手背伤口上蘸两下,连接符纸上八方星宿。
引四星,符纸又被肖子烈捞,抓在手里用力揉成团,狠狠砸在远方:“师兄你冷静些,们等等救护车罢?平时不劝你,也不敢管你,这件事上,你听说句好不好?”
眼看盛君殊又掏张符,他声音骤然,bao怒,“就连师父自己也从不敢违规,你有什本事托大?”
大家虽然叫他师兄,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少年。论个头,有是人比他高比他壮;论穿着,他那身粗麻短打和黑色入门训剑,还有头上束发丝带,更不及金簪华袍;论脾气,他这路上有问必答,不曾发威。
小儿也会看眼色,也会据此揣测身份高低,所以才敢仗着人多,逼他妥协。
可他沉下脸,便好像豹子抬头,狮子醒神,眼神冷寂肃杀,虽静默,浑身上下散发出威慑,好像狠狠扼住每个人脖颈。
让他这看,众人瞠目结舌,竟逐渐安静下来,纷纷低下头,现出空山上朦胧鸟叫。
他手缓缓按在腰上佩入门训剑上,众人惊呼声,慌乱向后退去,踩住彼此脚。
:“别吵。”
但这呵斥并不很凶,心里惦念别事情:“你们谁在路上看见她?短头发,身量到肩头,没在这里,也没有登记下山。”
考核孩子们,须得在天大亮前上青鹿崖,眼看晨曦浮现在山头,大多数人眉头紧蹙,都把头摇得似拨浪鼓。
“是不是真有这个人还两说呢。”有人嘟囔。
“说不定是师兄记错。”
“你躲开!”盛君殊觉得自己失败透顶。
为颗珠子,折师妹,他有什意思?
就是把姽丘派上下屠尽,他胜利,回去守着个空空垚山,有什意思?
抬起眼,冷冷眼神,将肖子烈镇得后退步。
入门师兄依然冷冷地看着那两人,眼神中带着种少年老成洞悉和讥诮,“啪”地将入门训剑扔给那个最高:“那你们来带队,如何?”
孩子们懵然站在原地,半晌没敢动弹,只见卸下剑入门师兄撂下那句话,转身便折返,逆行而去,同他们分道扬镳。
日出东方,天光骤然大亮,将他脊梁照得银白,衡南伸手去抓,去捞,宛如猴子捞月,抓住把把无色水,水波荡漾开来,水面上那金色画面渐渐淡去。
*
“师兄不可!”
“多半是记错。”
他们谁也不愿想,贴地那片天空已经逐渐泛白,站在此处每分钟都是煎熬。
“负责安全,是师兄职责,又不是们职责。”个头上戴冠、锦衣华服小少年慢条斯理地说。
有个带头,又这样有理有据,其余小孩便窝蜂地闹起来,个头最高、嗓门最大声音混在其中:“你拦住所有人,可是在徇私?”
“……”带队师兄不发语,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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