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盛君殊拢住她头发,她后脑勺上轻轻按下,将她惊醒。
“动下,”他说,“腿麻。”
他没说“下来”,是“动下”,衡南就把跪着膝盖骨挪开,慢慢抽开腿,舒舒展展跨坐在他膝上,挪过程中,盛君殊被她骨头压痛几次,呼吸带上些喘,将她听得心神不属。
随后门“咣当”地砸在墙上,两人惊,齐齐回头,拐杖声音毫无章法地笃笃凿着地,忽然停。
徐舟脑袋上缠着绷带,胳膊
“……”
“是没见过师兄这样。”盛君殊惊,衡南冰凉手就顺着敞开衣领钻进去,恶意地按压他锁骨,“但是这样更好。”
盛君殊把攥住她手,防止她再撒野,两人混乱呼吸纠缠在起。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直视病号服。
“……别,别闹。”好半天,他才低哑地说,已无半分气势。两人对峙,衡南拿半天,才将手从他紧握掌心里抽出来,都让他捏痛。她看看手,把胳膊往他肩膀上架,又凑上来。
生气她也要说。
衡南语速很快,就像飞刀:“还是在你心里,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做顿饭就会累死废物。”
盛君殊吸口气:“不是这个意思……”
“盛君殊,”衡南冷然瞥他眼,“也是通过考核,历过洗髓,从几百个孩子里选出来,才做你师妹。”
“只是小你几岁,才排在你身后。别人只是没你练得好,不代表除你以外都是废物。”
没有见过这样吧。”他牵起自己身上宽松病号服,他手背和衣服样苍白,笑笑,“自己都没想过有这这天。”
“要师弟抬到医院,早晚量血压,卧床个月,饭让师妹做好送到嘴边。”
他好像还想说什,难以启齿,最终没说出口。
“辛苦你,衡南。”
“你为什要跟这客气。”衡南奇怪地扭头,“们是没睡过吗,还是没亲过?”
盛君殊闭着眼睛给她亲。
他大致摸清,衡南是个弹簧性格,你弱她就强,你持续地弱,她就发疯——他为什还是不躲?
他这想着,甚至她爬到他膝上又不慎滑落下去时候,还顺手扶把。
师妹好像不大会接吻,她就只有招,啄木鸟。
衡南找到着力点,整个身子都挂在盛君殊身上,他依然坐得稳稳当当,大约是男女力气差距大,推不倒,亲会儿,她也累,窝在他怀里不动。
盛君殊让她说愣:“没说你们……”
“但你心里就是这想。”
衡南漠然地打断,她眼睛在逐渐昏暗光线中,闪着异样光,“你靠下,不会倒。你不要看不起。”
甚至,她有时会恶意地盼望,全世界都背弃他才好。
师兄好,对谁都好。等到那时候,她便将他整个儿拖入黑暗巢穴,就独占只属于她好。
她讥讽道,“们不已经是‘你不带套吃药’交情吗?”
盛君殊眼睛睁大,万万没想到她突然提起这茬,忙伸手捂她嘴。
衡南挣脱出来:“你存私房照时候怎没那客气?”
盛君殊黑峻峻眼睛失态地看着她,耳尖慢慢变红。
肖子烈说过,师兄耳朵红,就是在气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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